若言,“苑四友”之一。當年被趙士禮打斷一條腿后,被楊詡帶往了洛陽,做了一年的流浪漢,一年的算命先生。旁人每每問及斷腿之事,總要破口大罵嚴火兒,若不是因為她,豈能殘廢
嚴火兒的又一個仇家誕生了。東方遠在若言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同樣被迫卷入大勢力爭斗的漩渦中心,同樣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人擺布。故東方遠幾次拉攏,終于說動若言加入幕僚,并在此后十多年讓其官職一路飆升,及至南北大戰時,已是副帥帳前軍師,軍師。
別人的軍師殫精竭慮為主帥出謀劃策,東方遠的軍師卻只是個虛職,他之所以特別青睞若言,共同的敵人是一點,更重要的是有相同的經歷。至于出謀劃策,親自上陣與南軍對壘,則完全不需要若言,只殘廢這一點,帶上便已足夠累贅。故火兒在北虢鎮外并未見著若言。
但若言果真對火兒恨之入骨嗎答案顯然并非如此。每個人的性格不同,造就了不同的為人處世辦法與價值觀念。若言雖然有很多缺點,愛慕虛榮、輕狂善妒且極度狹隘,但在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中,對友情之忠誠讓他并沒有走向火兒的對立面,反而將火兒的仇人視為自己的敵人,對趙士禮、楊詡、裴飛鸞等等無不心懷怨念,只是在斷腿的那段時間他自覺報仇無望,故每日渾渾噩噩,頹靡異常。
之后,東方遠拋出的橄欖枝讓他看到了為火兒出一份力的希望。試想“苑四友”,陸游名動天下,仰慕其華者不計其數,自覺難以攀比;嚴火兒武功高強,出手闊綽,仗義豪俠,同樣妖名傳遍江南;就連存在感最低的時用當年也曾穩居自己之上。若言只覺羞愧異常,不配為“苑四友”之一,因此勵志要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與其他三人為友的同等實力。既然東方遠主動送上門來,何不就此潛伏在他身邊,以待惡魔軍團北上之時大顯身手
他蟄伏十余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就在十月初南軍中軍抵達汝南之時,他便悄悄傳出一封書信與火兒,火兒初時還未相信,但經嚴云星的確認之后,這才聯系上了他,就此開啟了南軍中軍的連勝之戰。
嚴云星對若言之信任,在火兒看來是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和顧慮的,問他也諱莫如深,就好像他對若言了如指掌,斷定其不會背叛南軍。從用小綠與之聯系這一點,便可看出一二。七圣元老每一個都身負重任,小綠之于若言,正如八眼于左中兩路、小丑于右中兩路、小腿子于姚、南斥候軍團、小紅于嚴冷鋒、小洗于洗驚鴻,可見嚴云星對其的重視程度。
火兒對此十分疑惑,但也只能依令而行,用小綠與若言互通消息不提。至于最后那一只圣蟲元老大黑,它所傳遞消息的神秘人物自然就是深入敵營的老朋友米三公子。
十月十五,明月高懸。
北軍中軍因種種原因被迫退至許昌以北,新鄭。中軍大營就駐扎于新鄭城外,而在城內,米樺終于展開了第一次尋人之旅。
以李虞候的身份,通過數十天的暗中調查,他得知了一個與“女非樓”十分相近的姓名,襄王府公孫蜃樓。
回想起半年前孤雁山往事以及萬玲瓏所講述四十四年前十三墓奪寶故事,米樺不由得將公孫蜃樓與公孫無花、公孫無果聯系起來。“無花無果、蜃樓非樓”,包括孫無涯、汪是非的“無涯是非”,名家弟子的姓名無不充滿名家辯證風格。由此推斷,紙條中“女非樓”應是公孫蜃樓的妹妹公孫非樓。
依據這一條線索去查,米樺很快得知了公孫蜃樓的身份,他并不是很神秘,一問襄王府兵便知,除了是孫無涯的大弟子,還是公孫無果的兒子,屬襄王府名家勢力,一直以來對趙無極忠心耿耿,幾乎不可能勸其投誠。
當然了,米樺并不對公孫蜃樓抱有幻想,既然南山道人有圣諭,那名家后人中必只有公孫非樓可為師父所用,所以還當以尋找公孫非樓為主。了解其兄長只是為了更快的找到她,傳達其先祖圣諭,讓其盡早做些手段,助南軍贏得此戰。
為此,米樺在北軍敗退新鄭的路途中,“奮戰身死”,徹底抹除了李虞候的假身份,并以襄王府兵趙九的新身份成功潛入府兵之中。
深夜,北軍全軍安歇。府兵統領趙百與犯了酒癮,實在難以入睡,幾度輾轉反側終于下定了決心,悄悄喊醒手下心腹,趙九與趙山根,一同潛伏出營,入新鄭城內尋酒館飲酒解饞去了。
一路無話,三人入得一家酒館,看到殿前司軍的幾位都頭、虞候亦在飲酒,雙方會心一笑,并沒有打擾彼此,三人便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徑直往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