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眾將眼睜睜的看著嚴云星的血色背影消失在夜色盡頭,防守北營的第九軍團兵士傲然撤退,卻誰也不敢出兵阻攔。嚴云星帶給他們的恐懼不只是猙獰的血臉血瞳,還有開戰以來未嘗一敗的恐怖戰績,縱使他唱的是空城計,也沒人敢先去送死。
汪是非恨恨地甩手一劍就要割下向靈空的頭顱,在劍刃觸及尸體皮膚的一剎那,他卻猶豫了。
沒人勸他停手,但他最終還是收劍回鞘,甕聲甕氣地吩咐手下道“把這具尸體好生安葬,令通知門主大人,南軍軍營已被我軍四面圍堵,請大人盡快下達作戰命令”
“是”
就這樣,北軍無數人馬望著空蕩蕩地南軍北營,沒再向前一步,只等著趙無極親自前來,以結束這一場慘烈的戰爭。
遠在南軍南營,守在轅門外的北軍乃是安必信、李蔓成、血流、血狂、秦世宗、趙百與、藍色憂郁、山雨風滿樓等一眾三級將領。時值卯時二刻,天蒙蒙亮,眾將仍未收到進攻命令,也便命麾下兵士埋鍋造飯,輪班休息。趙百與勞戰半宿,早已身心俱疲,在得到輪換軍令之后,便一頭扎進營帳中睡的昏天黑地,卻不知帳內已悄然潛伏進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睡夢中的他,舒服的吧唧著嘴,床前蹲伏的黑影,長劍幽然出鞘
劍長四尺,精鐵打造,寒光森森,是為千幻劍
一劍落下,一顆滾燙的頭顱滾落于地,黑影拾起頭顱沖出營帳,大聲高呼“南軍襲營,全軍警戒”襄王府兵聞得此訊,也來不及穿衣戴甲,蜂擁而出,黑影趁機變幻為嚴云星模樣,高舉趙百與頭顱大喝道“趙百與首級在此,爾等還不投降”
“嚴毒妖是嚴毒妖快跑啊”
“統領被他殺了”
“快逃啊統領犧牲了南軍反撲啦”
嚴毒妖之兇名再加上趙百與血淋淋地頭顱終于讓北軍中素質較差的襄王府兵徹底暴亂也就在此時,南軍南營沖出無數兵馬,當先一人身披鳳甲,手持舞投刃,雙刃上下翻飛,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往襄王府兵防區沖陣而來
襄王府兵群龍無首,一觸即潰,南軍趁勢掩殺,望南而走。不多時另一部南軍在嚴云星、火兒的帶領下緊隨而至,一邊抵擋著血流、血狂軍團的夾擊,一邊砍殺著心膽俱裂的襄王府兵,很快嚴云星這一支南軍也沖出了襄王府兵防區,殺進了藍調、赤焰軍團防區。
藍色憂郁、山雨風滿樓只下令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便任由南軍望南逃去。彼及天明,初陽東升,南軍僅剩的兩大軍團終于在鄭瀝成功會師
紫衣看嚴云星、火兒安然而至,不免相擁哭泣,嚴云星卻顧不得兒女情長,急切道“追兵頃刻便至,此時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你倆帶領第八軍團兄弟速走西華,撤回汝南”
“那你呢”紫衣問道。
嚴云星還未回答,火兒已猜到了他的想法,“那還用問肯定是要孤身一人闖敵營”
“不行,我們也要去”紫衣拉住嚴云星的手臂緊緊不放。
“我去是送死,你們也非要跟著殉情嗎”嚴云星難得的調侃了一句,臉上卻并未有笑容。
“殉情什么的最好玩了,我們當然要去”火兒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兒,也抱著嚴云星的手臂嬉笑道。
嚴云星無奈搖頭,“那兄弟們怎么辦”
火兒道“讓他們自行解散就好啦”紫衣十分同意的點了點頭。
然而八、九軍團的兄弟們卻不樂意了,第八軍團雖是原幻想、幽冥軍團,但在嚴云星麾下奮戰一月,早對嚴云星心生敬佩,如今其它月光部兄弟俱戰死沙場,他們更不愿獨自茍活第九軍團就更不用說了,毒蟾軍團的兒郎自是嚴云星最堅定的追隨者
“某等誓死追隨嚴帥,與北軍不死不休”
“某等誓死追隨嚴帥,與北軍不死不休”
“某等誓死追隨嚴帥,與北軍不死不休”
悲壯而又雄渾的軍號響徹小小的鄭瀝城,嚴云星只感覺渾身熱血翻涌,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領五毒教一往無前對抗賈氏大軍的激昂戰場,他不再多言,只給了眾兄弟一個萬分感激的眼神,便縱身上馬,一聲令下,全軍浩浩蕩蕩往東北殺去
當然有甘心赴死者,便有不愿犧牲者,八、九軍團大部分試煉者還是選擇留在了鄭瀝,人卸甲、馬卸鞍,就地解散,分離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