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云星愣了半晌,回道“我知道你愛惜人才,可人各有志,我不能強留。”他說著起身跺了跺腳,抖落了身上殘留的煙灰,尋著鏡子整理起了衣服。
小碧也起身跟在他身后,追著勸道“不只是小完心,還有其他人,你知道你一句話就能留住他們的,修煉者的犧牲我們無法挽回,可玩家總是能重頭再來的,真摯的朋友不多,再走可就一個都不剩了,你真打算做光桿司令呢”
嚴云星看著鏡中一臉焦急的小碧,心中忽得涌出一股暖流,不管何時,你總是在為我著想,可我承蒙他們尊敬,稱呼我一聲“師叔”或“嚴帥”、“盟主”,那我就得替他們做考慮,他們不是我的下屬,只是我的朋友啊。
“我們一直說天下它不再只是游戲了,說輕松點那是一份職業,說沉重些那就是另一段人生,我沒有權利決定他人的去留,干涉他人的人生。試想如果我逼著完心繼續幫我,他會感到快樂嗎”
“可是在這場游戲里,這段人生中,誰不是背負著很多呢”
“但我們回歸初衷,誰又愿意背負很多呢這樣太累了,他們退游也只是不想再投入更多的情感,以至于到最后死的死,散的散,難免悲慟一場。還不如就做個自由自在的風景黨,或者在文明世界里吃喝玩樂,不用整天打打殺殺,活在刀光劍影里,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白小碧聽罷,默默地坐回床上,看著滿地七零八落的煙頭有長有短,煙嘴咬痕有深有淺。心里忽然也想通了,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有時難免會各走各路,分道揚鑣,這種事情無法強求,也不可挽留。正是人生各有志,聚散是常情。
下午五點,曹鑫再一次組織聚會,在日料店又聚餐了一次,眾人知道分別在即,又都喝得酩酊大醉,渾渾噩噩地回了酒店。
第三天,人們陸續告別,嚴云星最后才坐上車,和曹鑫說了幾句分別的話,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視下,車子緩緩駛離了杭州。
高速路上,嚴云星在后座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路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小白、小碧、毒狼都很自覺的沒聊天,車內一時間靜謐異常,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無聊的歸途,讓小白甚覺困頓,正當他昏昏欲睡之時,嚴云星的手機突然響起了爆炸一般得響亮鈴聲,驚的他汗毛倒立,瞬間坐起,差點竄出車窗外。
“我說你能不能換個鈴聲,魂都給你嚇沒了”小白抱怨了一句,又窩成一團睡去了。
嚴云星也沒搭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他頓了頓,看對方還沒掛斷的意思,便按下了接聽鍵。
“喂,請問您是五毒教嚴教主嗎”聲音是個甜甜糯糯的女聲,前座的小碧不覺坐直了身子,豎起了耳朵。
嚴云星卻在腦海中快速思考著,現實中打電話,竟然問游戲里的身份,那對方肯定是受人之托來傳話的
“我是嚴云星,你是誰”
“我是百越玩家,鐘離小花”
鐘離小花,百越第七賞金獵人
“哦,你好,請問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機號的”
“是姚霜夢里說的,南華馨讓我下線試著撥一撥,沒想到還真是您”
姚霜、華馨都還活著太好了
前座的白小碧也聽到了,急忙轉頭看向嚴云星。嚴云星萬分欣喜地對她點了點頭,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在哪你和他們是什么關系”
“當然是朋友關系啊,你這個人也太多心了吧說正事,姚霜得了一種怪病,我們正在上古禁地的林子里呢,可是好像迷路了,你能不能讓人來接我們”
又是暮色星靈這女人是閑著沒事干了嗎就等林子外邊堵人唄
“沒事,你別急,上線告訴他們,嚴冷鋒幾個人正好出林了,應該能碰面,見面之后先一起回來吧。”
“嚴冷鋒,是那個蠱母邪神嗎那就好,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嗯,你簡單說一說姚霜他們的情況,你們是怎么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