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嚴云星搖頭道,“當年不止姚烈一家身死,受牽連的還有他那一派系,姚霜的父親正是其中之一,遭姚斌借口擒拿下獄,被西夏皇帝賜死。當年姚霜正在吐蕃游歷,因此躲過一劫。醫尊大人您說,他是不是與您有同樣刻骨銘心的仇恨”
“哼說得有鼻子有眼,那他父親叫什么”藥不凡定要問個清楚,以防被嚴云星捉弄。
“看來醫尊大人不信我啊,他父親叫曹保真,他改姓姚一是為了隱姓埋名以防追殺,二是為了不忘姚家帶給他的仇恨,他兒子就姓南嘛,總是不會和他一樣跟仇家姓氏的。”嚴云星之前在電話里得知姚霜兒子叫南入海,因此順勢帶入,以打消藥不凡的疑心。
果然藥不凡神色大緩,起身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如非你所言,哼”
“如非我所言,任憑醫尊大人處置。”嚴云星躬身抱拳,藥不凡即轉身上山。嚴云星聽他腳步愈遠,扯著脖子大聲詢問道“那醫尊大人什么時候可以看看我這位兄弟的傷勢啊”
藥不凡愣了愣,心說還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不過也是他縱橫家風格。
藥不凡未答一言,由宋念代為回道“明早送下草藥屋,太爺爺自會醫治。”
宋念說罷,祖孫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嚴云星一方這才徹底放松警惕。南宮瑾、南華馨上前問候,米樺和小如雪親近,鐘離小花自我介紹,種種言語,不再贅述。
一行人上得山來,在嚴云星院里擺上茶水,安頓好恍若癡傻的姚霜,各自安坐。陳忘心中尚有疑惑,不覺問嚴云星“你是怎么知道藥不凡和絕命谷有仇的三言兩語就把他搞定,可真有你的”
“那我云星哥哥多厲害啊,自然什么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火兒嬉笑著趴在嚴云星后背,壓得他既舒服又難受。
“哎呦,火兒你該減肥了。”嚴云星輕輕拍了拍火兒的小屁屁,示意她“下馬”別折磨他。陳忘看得直甩白眼,心道惡心
火兒十分聽話地坐到一旁,接過紫衣遞來的橘子,替嚴云星剝起了橘子皮。嚴云星則與陳忘解釋道“聽他語氣,應是與絕命谷有仇,你再細想,這虛無界中,有他的徒孫輩宋念,也有宋念的姑姑,獨不見他的子孫輩,平時也不聽他念叨,我想應是遭遇不測。再結合他的年紀,他的子孫應該是與姚烈姚斌一個年代,假設真是絕命谷所為,我們還不知道他的仇人是姚烈還是姚斌,所以為了姚霜安全,還是暫且隱瞞他少谷主的身份,讓藥不凡盡快治好他,出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那時就算藥不凡調查清楚,果真是姚烈所為,也無從尋仇。”
“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您不就危險了嗎”南華馨提出了自己的擔心,姚霜是她丈夫,嚴云星是她師父,這兩個最親近的人無論是誰身陷險境,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嚴云星卻擺手道“無妨,我自有說辭以安其心。不說這個,你們這一路入林,暮色星靈的人沒再露面吧”
嚴冷鋒答道“我等到時,并未見其人,只是躲在暗處用琥珀紗葉迷惑人心。”
“這確是個麻煩,她就守在林外,雖不甚危險,卻讓我等時刻警惕,不得安心。”紫衣一一倒茶畢,也坐了下來,“也不知她究竟受何人指示,一代伶后,竟甘愿受那風吹日曬之辛苦,行鷹犬爪牙之勾當。”
嚴云星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不打緊,在座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仇家再大,大的過燕無極我目前的猜測是南麓軍的楚成龍,畢竟他的弟弟楚成云死于我等之手,他又和幻音交厚,有此報復手段也不足為奇。”
“確實,一個小小的南麓軍而已,比之燕無極他還遠不是對手。”火兒將半塊橘子送進嚴云星口中,自己又吃了半塊,拍了拍手愜意地喝了口茶水。
眾人聽說如此,也不再把暮色星靈放心上。嚴云星又問及林蕭之事,由南宮瑾詳訴一遍,眾人皆頗多感慨。
嚴云星道“我上線之前,瀏覽百越論壇,聽聞林蕭不對,現在是李瀟了,他已經收復了南海城,還在海上降服了西震將軍,凱旋而歸,五皇之一位子,可算是坐穩當了可我還看到一則消息,李忠確被人暗殺,可李環還活得好好的啊,這其中出了什么差錯”
“這事怪我。”南華馨自責道,“當時行刺匆忙,并未仔細辨認李環身份,應是被人掉了包,殺了個假李環。”
“不不,這并不能怪你,是敵人太過狡猾。”鐘離小花在旁寬慰道,“我聽龍哥說,阮不語早就聯系了萬門宗的人,我們平時見到的李環一直都是萬門宗弟子易容的假李環,就是為了防刺殺一事,只能說阮不語棋高一著。”
“這樣啊”嚴云星聽鐘離小花有些甜甜糯糯的聲音,實在很難將她和百越赫赫有名的十大賞金獵人聯系起來,“誒,鐘離姑娘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