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聲勸慰,皆道此事急不得,姚霜本就心志堅定,只要悉心照料,總會有傷愈的那一天。南華馨方才淚止,但也無甚心情食用飯菜,起身拜別眾人,抱著小海照看姚霜去了。
南華馨一走,眾人又閑聊了幾句,草草結束飯局,各自散去。嚴云星聽火兒半天沒說一句話,也知其心情不佳,便叫她單獨留了下來。
嚴云星摸著茶壺,倒了杯茶遞過去,問道“怎么,想他了”
“呸鬼才想他呢”火兒接過茶杯,忽覺羞臊,如果不是想他,又怎會脫口而出呢
嚴云星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不說話,躺在太師椅上悠閑地淺酌慢飲。火兒卻忍耐不住,嘟著小嘴悶聲悶氣地說道“那些年他在西夏、大宋、百越三地東奔西走,卻從來沒想過見我一面,算得什么朋友”
“喲,這天下還有能讓我們火護法在意的人吶嘖嘖,奇聞吶,怪事嘍”
“哼人家正兒八經的和你吐露心事,你卻來取笑人家,怎么這么討厭呢”火兒揮舞著粉拳撲了過去,直把嚴云星捶得連聲討饒,她又仔細一琢磨,忽得心情大好,一臉狡黠地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聽火兒惦記一個人,哥哥是不是覺得快要失去乖巧的火兒了呢”
“是是是,我吃醋了,聽你牽掛著另一個男人,我心里不舒服了,行了吧”嚴云星自覺身體羸弱,實在經不住她“溫柔的粉拳”,慌忙不跌地點頭應承。
“嘻嘻這還差不多。”火兒心滿意足地和嚴云星一起躺在太師椅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愜意地閉上了雙眼。
她姣好的身材一覽無余,玲瓏有致,曼妙非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蕩著秋千的跳躍精靈。她的紅唇隨著呼吸有節奏的吐露著芬芳,讓嚴云星頓覺燥熱,春心蕩漾,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了挪。
“你又涂那古怪脂粉了”
“才沒有呢”火兒一翻身枕在嚴云星胸膛,緊緊地抱住了他,“火兒才不屑用那種手段呢,哼”
嚴云星又往一旁挪了挪,感覺快要掉地上了,“姑奶奶,你這樣讓我很難受啊”
火兒將他往回拉了拉,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別動,就不難受了。”
“好吧,我不動了。”嚴云星放棄了掙扎,果然心中坦然了許多,只是感覺懷中溫熱,就好像兩個人生長在了一處,渾然一體,水乳交融。
“哥哥,你說他為什么不來幫我們呢文若言那般可憐,殘廢如此,尚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他為什么就能袖手旁觀呢”火兒低聲說著話,心中仍有不快。
嚴云星輕撫著佳人長發,笑道“你有這種想法就不對啦,在我們那兒,你這叫三觀不正,交朋友不是圖他以后幫忙,而只是赤誠相交,如果都如你這般勢利,那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其實我也不是勢利啦,只是氣他不來看我。”
嚴云星聽此一言,也知誤會了火兒。火兒雖非良善,但也并非道德全無,只是她心思古怪,有時確實令人捉摸不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他不去看你,自有原因。起碼在藥不凡這兒,他撇清了和五毒教的關系,才能有昨日姚霜安全入界的結果。在我看來,你這個朋友不僅對你極好,而且愛屋及烏,我們也受到了他的恩惠,所以他是個很厲害很聰明的朋友。”
“是這樣嗎”
“嗯”嚴云星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良久,火兒起身下地,俏臉再次展露歡顏,“嘻嘻我好啦,就不打擾哥哥休息咯”她說著一蹦一跳地出院門而去。獨留嚴云星一人,姿勢尷尬地躺著,無奈苦笑,“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你是好了,可哥哥我還沒好呢”
兩天后的深夜,眾人再一次在“重生院”里聚齊。重生院,也就是嚴云星的院子,是小迷給起的名,雖然寓意直白了些,但也獲得眾人一致稱贊。
這一次聚齊,是眾人各自遠行之前,嚴云星最后的囑咐。
“冷鋒、陳忘,你們倆要尋的是千年寒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盡早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