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米樺神情篤定,不容置疑。隨即又寬慰道“你自己不都我有上古禁地的冒險經驗嗎那你就信我,咱們肯定沒有迷路,就算真的迷路了,那就在沙漠里溜達嘛,總是要找到鮫人族線索的。”
“可這茫茫沙海,我們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何談尋找鮫人族”
“哎呀師兄,別想那么多嘛,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也要開條路,海上那般危險都熬過來,這沙漠不也一樣嘛。”米樺開導了一句,回頭沖馬隊后頭的蠻牛大喊道“牛子,給咱拿壺水來”
“知道啦”蠻牛探頭喊道,“要吃的不,一沒吃東西了,龍嘉不餓嗎”
“這蠢牛,肯定是他自己餓了,跟我們要吃的。”米樺笑了一句,南宮瑾也笑了笑,喊道“你餓了就自己吃吧,我們只要水”
蠻牛沒有回應,不一會兒“撲哧撲哧”踩著沙子跑了前來,將兩個水壺并一些肉干分別遞給南宮瑾二人,撓頭憨笑道“嘿嘿兩位龍嘉不先吃,蠻牛不能吃。”
四個月來,他一直都這樣,南宮瑾也都習慣了,輕輕咬了一口便遞還給他,米樺卻直接扔他懷里,懶得做樣子。
蠻牛是進入沙漠之后才知道兩人關系的,也明白之前兩人聯合演戲騙了不少錢,但此時身份明了,人家交流的語言都不是辛吉羅語,那肯定就是茜拉那普多神使,捉弄一下凡人也實屬正常。
蠻牛高高興胸揣著肉干離去了。米樺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道“吃喝都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我看咱們還得呆很久,不如殺馬作食。”
“不可”南宮瑾阻止道,“你不能卸磨殺驢吧,人家辛辛苦苦給你馱東西,哦,到頭來還得進你肚子里,這是什么道理”
“嘖,不是我狠心,我也是為它們考慮,你自己去看看它們蹄子里陷進去多少沙子”米樺指著最后頭兩匹稍顯瘦弱的馬兒,道“馬蹄細,走沙漠就跟咱人走沼澤一個道理,還馱著重物,換你你受得了它們每走一步都很受折磨的,何不給一刀痛快,讓它們少受些罪,也能省咱不少糧草。”
“重點是能省糧草吧”南宮瑾皺起了眉頭,語氣頗為不快,米樺嘆了口氣沒再答言,自顧自得往前走去。
南宮瑾摸著身旁馬兒的鬃毛,那馬兒很乖順地蹭了蹭他,銅鈴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十分可憐。
米樺的他都懂,情況也確實如此。但一起走了四個月,難免有了感情,它們又不會話,你怎么就知道它們想要個痛快呢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么絕情吧還是我過于仁慈了
算了,不想了,你自己得凡事憑我做主,那就“要活一塊活,要死一起死”,讓我殺馬,絕無可能
深夜的馬隊再次啟程,多了一分沉默,少了一絲血腥。
一連四五過去,依舊如故。這一太陽剛剛升起,氣溫不高不低,正是趕路的最佳時間,南宮瑾叫醒了酣睡的蠻牛,囑咐他照看好馬隊,便要探路去。可他剛走了沒幾步,空突然積起幾朵濃密的黑云,色瞬間暗了許多,像是要下大暴雨的樣子。他急忙回頭招呼蠻牛遮蓋干糧,話音未落,狂風驟至,卷著黃沙撲面而來,讓他吃了好大一口沙子。
“師兄,怕是要出事了”米樺隔著馬兒狂喊,南宮瑾卻聽不太真切,一邊呸著沙子,一邊喊道“要下雨了,趕緊拿東西遮蓋啊,進水就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