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當習慣了一個人的好,久而久之,便會忘掉他之前的壞,以至于當他再一次露出獠牙時,竟會懷念他有過的溫柔。
盡管朱古力娜的攝魂術讓米樺卑躬屈膝,形如奴仆,羞憤難當,幾乎自絕,但米樺還是守口如瓶,沒有咬出半個字。可蠻牛不行,他只不過是一個有幾分蠻力氣的普通人,實在經受不住美色誘惑,將洛麗絲的事據一一相告。
朱古力娜當時翻臉,怒斥人魚部,“不給公主治病也就罷了,竟還壞我好事,看我不把你西西蘭島連根拔起”
于是當天下令,全軍開拔,一月趕往貝佳港,踏平西西蘭
妖女一怒,舉世皆驚行軍途中,數百道勸軍令如雪片般飛來,卻皆被朱古力娜無視。半月后,“葬沙者”尤里斯拜營,朱古力娜升帳接見,并以米樺性命威脅,強迫南宮瑾坐于身側。
一語宣,數十人齊齊入營,為首者裹大黃袍,兩撇海豹胡,眼窩深陷,鼻梁高挺,深棕色皮膚,土生土長的南辛吉大將。
“逐月龍嘉,龍里斯有禮了。”他很紳士的施禮,眼神中卻是掩藏不住的熾烈愛意,顯然也是朱古力娜攝魂術的受害者之一。
“葬沙龍嘉,請坐吧。”朱古力娜語氣冷漠,似血紅紗之下,看不清她的神情。
尤里斯左首入坐,迫不及待地關切道“一別半年,龍嘉在那黃沙之地可是受苦了。”
朱古力娜看都不看他,目光直視前方,問道“別廢話,所為何來”
尤里斯霎時黯然失色,一顆滾燙的心先涼了半截。片刻后,正色道“奉大南圖之命,特來阻止龍嘉。”
“因何阻止”
“大南圖言,去年方止屠龍叛亂,正是休養生息之時,不宜再動刀兵。”
“征伐西西蘭島,非在辛吉,不會影響生民活路,何須擔心再者,屠龍叛亂一役,我出全力,未動用你等一兵一卒,何需找此借口”朱古力娜的態度一如既往得十分強硬,后半句也讓尤里斯下不來臺,頗為尷尬。
“額話雖如此,但龍嘉之兵馬,也是南圖之子民,兵連禍結,難免會有傷亡,都是有兄弟姐妹父母者,豈不又是家家戴孝,戶戶舉哀,天悲地慟對龍嘉你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吧”
“這不用你操心”
南宮瑾聽她二人此番言語,這才對南辛吉稍有了解。
南辛吉應是一個大統一的部落聯盟,類似于中土上古時代,全部落以黃帝為尊。在這兒也有這么一個人物,被尊為大南圖。
大南圖麾下,應有幾個得力干將分守四方,一曰逐月者,朱古力娜;一曰葬沙者,尤里斯,還有一人應是“屠龍者”,不知因何叛變,被朱古力娜以一軍之力輕松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