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或是現在的,親近的或是一般的,認識的或是陌生的,自家的或是別家的,無論在場哪一人,無不為五毒教的白堂主、江湖上的白蝎子、南北軍的白軍主的到來歡呼雀躍。
特別是陪伴白小碧時間最久的紫衣,當其他人遠在東瀛與六道忍馳騁江湖,她倆在五毒教默默守家;當其他人東出南境與三城勢力縱橫捭闔,她倆在五毒教辛苦維持;當其他人北去孤雁山與上世代風云際會,她倆在五毒教照顧下世代。終于等到南北之戰一展宏圖之時,剛嶄露頭角即身敗名裂,為大宋武林所驅逐。
雖然她們的聲名遠不如天妖女、蠱母邪神般顯赫,闖蕩經驗亦不如姚蜈蚣、米三公子般豐富,但坐鎮后方,為所有五毒教徒保駕護航,其辛勞不亞于刀口舔血之人。何況白小碧還是五毒教僅留存的本世代數人之一,得到的殷殷問候和關切,追憶著年輕故事與回憶,更重要的代表著五毒教再度崛起的舉足輕重之人,是大伙兒重新拾起對未來憧憬和向往的信心。
“好了好了,別愣著了,都不準備點酒菜為我接風洗塵嗎”
“哦對對,我這就去準備。”紫衣離開白小碧的懷抱,擦了擦眼淚就要上山去。火兒卻伸手攔住,笑道“不著急呀,小碧姐姐帶天山血蓮歸來,正好試一試眼淚,如若能成,豈非兩方俱全,三喜臨門大功一件”
“三喜血蓮、情人淚為雙,哪來的第三呀”小迷掰著手指頭泛起了迷糊,粉嘟嘟地小臉蛋兒讓白小碧不禁想起初見沒藏時的情形,對本就討人喜愛的小迷愈加喜歡。
火兒摸了摸小迷的小臉,又指了指白小碧,說道“這位剛來的阿姨馬上就是小迷的師母了,難道不是一喜嗎”
“啊,師母”小迷恍然大悟,“阿姨既然是師父的媽媽,母子相見,確實唔唔唔”
紫衣聽著不對勁,一把捂住小迷的嘴,背著白小碧偷偷地瞪了火兒一眼,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只有白小碧這個當事人好似渾不在意,一路走到小迷身前,蹲下身耐心地與她“解釋”道“小迷啊,師母呢,確實就是師父的母親,你上去就這么告訴你師父,就說你媽媽來了,讓你趕緊下來迎接。”
“哈哈哈”陳忘終于忍不住了,大笑出聲,好似連鎖反應一般,鐘離小花也似乎聯想到了嚴云星受到驚嚇的那一幕,跟著笑出了鵝叫。其他人看白小碧這般調皮,頓時笑作一團,在場這么多人,也只有她敢開嚴云星的玩笑了,頭一遭啊。
小迷乖巧地點了點頭,往山上跑去,紫衣招了招手欲言又止,只能再瞪火兒一眼,將此等局面歸咎于火兒。
火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暫時沒再發話。白小碧看了一眼宋念手中的鳥籠,指著問道“這就是試淚蟻吧,那正好試試唄。”
“額白堂主舟車勞頓,還是先上山歇息吧,試淚不急于一時。”姚霜力勸,同時給米樺使了個眼色,米樺一下反應過來,忙接口道“哦對對,這白食蟲今天也飽了,趕明兒再試,明兒再試”
“飽了我可是聽說這蟲子一天喝了兩滴淚呢,怎么到我這兒就飽了呢”白小碧掃了一眼眾人表情,立時便明白了,笑道“你們是怕我試淚失敗,徒添哀傷吧沒關系的,既是情人淚便與他有情,為何還要奢求更多呢”
白小碧此一言正若佛家揭語,大伙兒頓覺醍醐灌頂,各人聞之皆生各想。紫衣火兒感觸尤深,自愧弗如;陳忘、嚴冷鋒垂首無語,不知所想;姚霜對現有人生更加心滿意足;溫曉卻覺有奮進之意,仇恨愈重;米樺的心中似乎也有了一絲明悟,漸漸解開了困擾多年的心結,去仙居山又能得到什么滿意結果呢與其被那些迷茫的問題所羈絆,不如北上吐蕃,盡早得到天方,才是煌煌大道
“白堂主師母白姐姐此言大有深意,金玉良言真知灼見,令我茅塞頓開,受教了。”
白小碧愣住了,我我說什么了嗎,就算知道我成了教主夫人,那也不能這么捧吧
“咳咳好了好了,試淚試淚。”白小碧忙說回正事,卻覺頭疼,與眾人道“我有個困難想要大家幫我解決,我這個眼淚啊,實在有那么點難流,你們誰有辦法讓我流一下”
“這打一頓,扎一針”火兒提出了老辦法,立刻遭到大伙兒一致聲討,又不是沒機會了,那么極端干啥子。
“那用蔥嗆一下”鐘離小花剛提出這個建議,就被宋念否決,表示受刺激的淚可能不是那么適合,最好還是自然落淚。
“那就想想不開心的事,難過的事。”米樺自己頭痛難受不開心,就老覺得別人也和他一樣,可白小碧近段時間都是膩死人的甜蜜,哪有什么難過的事,哭不出來。
這就沒辦法了。
大伙兒苦思無策,正一籌莫展之時,山坡上突然跑下來一個人,跌跌撞撞踉踉蹌蹌,鞋子都飛了一只,兀自揮手大喊“額的親娘嘞,您在哪兒呢,您怎么一聲不吭就來玩游戲了”
“哈哈哈”眾人很少見嚴云星出丑,今時一見,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氣都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