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樺只用雙臂架著對方腋下,很有氣度規矩,沒讓她完全貼身。
姑娘雖羞憤,但也知米樺厲害,不僅故意相讓還有禮有節,也便掙脫開來,氣哼哼地說道“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說我爹爹壞話,我我定咬死你”說著還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威脅動作。
米樺善意一笑,說道“絕沒有下次,姑娘監督著便是。”
“哼,這還差不多。”
不打不相識,不碰不熱鬧。經過這么一場追逐,兩人的關系拉近了一些,一路閑聊著,米樺大概了解了對方的情況。
姑娘名叫麥朵卓瑪,是莫赤鄧珠最小的女兒,因此很受寵愛,從小就在洛桑德吉處學習語言文化,不僅中土話說得利索,梵語也講得十分地道,是一個多才多藝且很受小伙子們喜愛的一朵雪域奇花。
而昨夜米樺醉倒后,被送到鎮內武力最高的莫赤鄧珠家歇息,不容有半點閃失。前半夜一直都是麥朵悉心照料,當時看他蜷縮一處,一直夢中喊冷,還以為他是一個可憐的歸鄉異人,心疼來著,方才一幕卻是態度大變,自然要和米樺說道半天,不講良心之類云云
不過聊得越久,隔閡慢慢消除,米樺看到晾在不遠處的外套,又很誠懇地道了謝。麥朵見他禮數多,說話也客氣,很是受用,已然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凈。
兩人一前一后步入帳篷,隔著案桌對面坐下。麥朵擦了擦手,拿著一塊點心遞向米樺,卻眉頭一皺,問道“誒,伯伯,我還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伯伯行吧。
米樺暗自感慨,認老服老。之前這群年輕人一直喊他尊客,確實不知道他姓名,他也想著換個本地名字,便道“大侄女啊,既然是回到家鄉了,之前的姓名也就不用了,伯伯得起個家鄉名,大侄女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呀”
“唔”麥朵歪著腦袋思索,很快就想到一個好名字,狡黠地笑道“伯伯就叫麥朵諾布,怎么樣”
“嗯嗯,不錯不錯。”米樺嚼著點心連連點頭,不覺有任何不妥。
既和她的名字有一半相同,就算另兩個字是“兒子”的意思,那也是她吃虧不是
“那就說定了啊,麥朵諾布”
“嗯嗯,諾布諾布。可是咱倆名字都差不多,萬一你爹爹喊麥朵,我也答應那不就鬧笑話了嘛。”
“這個好辦,以后你叫大麥朵,我叫小麥朵,怎么樣”小麥朵歪頭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米樺當即舉起茶碗,祝道“來為我們麥朵一家,干杯”
“干杯”小麥朵十分開心,銀鈴般的歡笑傳出帳外,回蕩在無意路過的小伙子們耳畔,皆失神張望,艷羨不已。
半個月后。
米樺已經基本和加查鎮的人混熟了,通過白天的口語交流,夜晚向小麥朵請教,簡單常用的藏語說得相當流利了,讓小麥朵對他“老年人”的身份很是懷疑,怎么會有學東西這么快的老年人呢
米樺的偽裝身份自是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然他也有一點疑惑,為什么每次和人們交流問及“諾布”含義時,人們都一臉壞笑的躲開了,難不成真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