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嚴有芳長舒一口氣,飲盡杯中酒,丁香蘭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小地抿了一口,
之后的酒桌,氣氛雖比之前好一些,但還是十分壓抑。嚴有芳也理解,丁香蘭則趁機提出一個要求,“云星啊,我和你爸就在這兒住下吧,這樣我們也好監督你不是”
名義上是監督,實際是照顧,嚴云星心里明白,可又不愿意父母跟著傷心。思來想去不好拒絕,便道“行啊,之前你們沒來,現在也不遲,自打我搬出家,還沒讓您二老好好享受享受呢。那邊小洋樓采光很不錯,也比較寬敞,臥室好幾間,被褥都是新的,樓后邊就是健身房,你們閑著沒事可以鍛煉鍛煉。院子空地很多,想種什么瓜果蔬菜都可以,搭建個大棚都行,還有那幾間客房”
“額云星,我們也住這兒吧,我覺得這兒就挺好的,三口人,家大了不適應”丁香蘭打斷了嚴云星的規劃,心心念念的還是照顧兒子。
嚴云星怎能不知道父母的心思當下直言道“給我一段時間吧媽,何況我也是成年人了,需要點自我空間。”
“可是”
丁香蘭還待說些什么,被嚴有芳眼神制止。能勸動兒子愛惜身體,已然是今晚最大的收獲了,往后日子還長,一切都得慢慢來。
只可惜,在之后長達一年的時間里,嚴云星除了不再爛醉如泥,別的什么都沒改變。
他每天的生活很簡單,白天抱著筆記本傻笑,晚上抱著筆記本睡覺,也就吃飯的時候稍微活動兩步。酒是少喝了,卻頓頓不落,少則三杯多則半斤,都在他酒量把控范圍內,清醒如常。嚴云星父母幾乎每天都提兩嘴勸兩句,可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看起來枯燥無味,嚴云星自“樂在其中”。
這一年的春節過得并不怎么好,哀云始終籠罩在這一家的頭頂。用嚴有芳的話來說,“兒子的魂兒已經沒了,活著的只是一具放下不塵世和不忍辜負亡妻的軀殼。”
這樣不行,長此以往嚴云星的心也會隨之死去,上雖然不再折磨,可精神的折磨更令二老心痛。因此當晚吃過了年夜飯,看著兒子離開后,丁香蘭撥通了蘇老板的電話。
“喂,阿姨除夕快樂啊。”
“蘇老板也過年好那個”
“哦對了,他怎么樣了,還是之前的樣子嗎”
不用丁香蘭提起,蘇老板自己就著急相問了。她一直都掌握著嚴云星的動態,但從其父母嘴里聽來,似乎更能了解到真實情況。
“是啊,還是老樣子”
丁香蘭忙將嚴云星這近一年的狀態簡單敘述了一遍。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對策,很快有了回應。
“阿姨你先別著急,我想不如這樣,您讓叔叔找個機會和他談一談,就說呆家里也不好,為什么不走一遍她走過的路,去一去她呆過的地方呢這樣即便他走不出來,也可以外出散散心,換個環境總是沒錯的。”
“蘇老板就是有辦法啊”
丁香蘭夸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將這個法子說于嚴有芳,嚴有芳表示可行。于是第二天趁著吃飯的功夫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建議,沒想到嚴云星當即點頭答應,嘴里還念叨著“我怎么沒想到呢”、“謝謝爸媽”之類的話,飯也沒吃完就興沖沖地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