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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時初刻,山風關兩道山嶺忽然驚起了無數夜鴉,埋伏在西側山嶺的正是急行八十里的馮云,此時聞得對面山頭動靜,心中十分詫異,忙召來李小敏詢問道:“來時可打探著前軍動向?”
李小敏道:“還在我軍十里之外。”
“嘶……那就怪事了,難不成是夏軍提前出關埋伏?”
“一定是這樣!”馮一臣十分肯定地點頭,“夏軍知道我軍必去大理,怎可能坐以待斃?必是預先埋伏一處,關內外同時出擊。我看咱們不如直接摸黑殺過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再等前軍抵達,一同下關!”
“好,就這么辦!那群夏狗絕對想不到咱五仙軍還有這么一支奇兵,哈哈……”馮云自認為勝券在握,大手一揮,叫一聲“弟兄們上”,率先沖下山嶺。這主將雖猛,但關心則亂,馮一臣、趙蘭兒生怕馮云出事,徑追馮云而去。
那邊山頭早有預警,看對面一群人沖下山,忙令弓兵射箭,這黑燈瞎火的雖然沒啥準頭,但高處射箭怎么著都是穩賺不賠。馮云初時慌張,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但挨了一輪箭雨后,卻發現對方箭矢極少,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當下大喊一聲:“兄弟們,他們沒多少箭,給我沖上去攪亂他們的陣型!”
主將馮云領十一人突襲敵陣的熱血場景歷歷在目,受此激勵,左軍兵士紛紛沖上山嶺,定要做那英勇無畏的“第十二人”!然而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其領頭將軍好像專門等著馮云上山,等馮云大部隊爬到半山道時,即令全軍沖擊下山!
高低對沖,步兵雖不比騎兵猛烈,但還是有很大優勢的。一個個大漢從空中跳下,任誰也招架不住這重量,何況這群大漢手里還有兵刃,那是擦著即死,挨著即傷。
馮云半道被截殺,盛怒不已,單手一槍,縱貫長虹,插中一名敵兵甩將出去,仰頭大罵:“夏狗,有本事等爺爺們上去,半道截殺算什么本事!”
這本是馮云的日常嘴炮,卻正好被對方一領頭聽著,大喊道:“山下可是馮云馮指揮使?”
“正是你馮爺爺!”馮云剛回一句,頓覺不妙!對方這么問,那不就是友軍?再仔細一想,不由得大罵馮一臣糊涂,敵軍如果選擇埋伏,怎可能只埋伏一邊?上邊的定是友軍了!
“快快,都給我停下!是自己人!”馮云急命手下停止進攻,另一邊卻并沒有停下的意思,馮云正想罵娘,又聽山上傳來一聲吼,這次的聲音較為熟悉,好像是右軍叫什么苗人縫的那個猥瑣男。
“馮指使,我家花指使說了,可先假裝混戰,另派奸細求援,等夏軍出關來襲,我兩軍一舉拿下!”
“果然是右軍,沒想到他們也憋不住了。”馮云自命馮一臣去傳令各兵士,心中打起了小算盤,“此計雖好,但畢竟不是我全功,等會夏軍出關,還需搶先一陣,奪了關隘才是大功!”
兩方人馬得各自將令后,總算停止了自相殘殺。山上花道士派胡金面去關下求援,胡金面領了十幾人皆穿夏軍服飾,跌跌撞撞跑到關前,被夏兵盤問。
“你們是哪方殘兵,竟逃至此處?”
“我們是魏不羈魏指使麾下啊,快開門,有要緊事稟報!”胡金面不知道山風關守將是誰,因此不敢胡亂回話,說了個自認為較為保險的人物。
那守關兵士依舊很謹慎,命人通稟主將。不多一會,主將上隘,卻是一個熟悉面孔,張讀手下第二先鋒官,屠龍。
巧的是,屠龍認得酒和尚一伙,也認得馮云一群,偏偏就不認識花道士團伙。他心中雖有疑惑,但并沒有往其它方面考慮,直接詢問道:“你說你是魏指使麾下,可我怎么聽說惲將軍全軍撤回,并沒有單獨留下部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