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以前你們沒來的時候,大理各幫派有什么矛盾就來鶴言山解決,現在墳堆都堆滿整座山頭啦。”
“呵……”
“好想看看那壯觀的一幕啊。”
“呵呵……”
花道士看金小六怎么也不搭話,提上褲子走到近前,諂笑道:“金大哥啊,既然小弟都投您麾下了,那就得幫您考慮。您讓小弟僥幸奪了云清渡,回去怎么也不好交差對吧?”
“你有辦法讓我免受處置?”金小六有了一絲興趣,撐起褶皺的眼皮瞟了花道士一眼。
花道士忙擺手道:“那倒沒有,但小弟可以讓您減輕罪責,少受點苦。”
“怎么說?”
花道士組織好了說辭,繼而道:“小弟這一路來啊,對這三關六渡的地形也大致了解清楚了。小弟認為,這鶴言山雖是大理最后一道屏障,但地形卻遠不如山風關好。您看,除了走山上,兩邊還有兩條嶺間小道,甚至,可能還有別的藥農小道,野獸過道。您想啊,那嚴毒妖是誰啊,五十年前的戰爭之神!山風關那等易守難攻都拿下來了,這四方通途的鶴言山能放在他眼里?”
“你到底想說什么?”金小六有些不耐煩了,聽這半天,凈夸嚴毒妖了,毒妖厲害我豈能不知?
“別著急啊,您再聽我跟您說。”花道士這會兒倒是頭腦清晰,有條不紊地繼續道,“經昨夜一戰,您對毒匪的感覺,那一定是‘快’吧?行軍快,奪關快,那來鶴言山勢必也快!您不就是吃了沒準備的虧嘛……呵呵……這個小弟得跟您道歉。”
“我確實沒想到你們來的如此之快,敗了也是理所應當,這你不必道歉,繼續講。”金小六聽出一絲端倪,讓花道士繼續。
“勝敗乃兵家常事,金大哥大人有大量,將來必定能統軍一方,威名傳天下!”花道士不忘奉承一番,再道:“剛說那毒匪快,鶴言山定沒有防備啊。我們不如此時上山,將此消息傳達于鶴言山守將,再讓其分派數百兵士給您,咱就在那人跡罕至的小道設伏,毒匪必定有奇兵經過,那時咱將其一舉拿下,豈不是奇功一件?到時回了大理也可將功贖罪啊!”
“呵呵……”金小六難得露出笑容,密密麻麻的小紅疙瘩擠在一處,看得花道士一陣陣膈應。
“你這個辦法確實不錯,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你回答。”
“您講。”
“牛鼻子,你的名號我也聽說過,在大宋的江湖地位不低,那在五仙軍的軍職也應該不低,能領近千人的隊伍,起碼是個次級頭領吧?那你說我為什么不活捉你去將功贖罪,而要聽你的搞那么復雜呢?”這是金小六一早做好的打算,埋伏在軍帳中正是為此。
花道士聽到這兒有些急了,不解毒是死,去大理也是死,不給活路嘍?那還說什么?
“花臉子,別TND給臉不要臉啊!要不是勞資當時心氣不順,豈能著了你的道?嗎了個巴子的,勞資好心好意帶你出來,不解毒也就罷了,還TM要拿勞資請功,想的美!勞資今兒哪也不去了,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花道士說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愛咋咋地”的死狗樣……
金小六呵呵一笑,徑自上馬,邊走邊說道:“首先,是我帶你出來,而不是你帶我;其次,我沒說不去鶴言山,也沒說不幫你解毒;再次,你被我生擒是事實,心氣不順什么的,說這些沒有意義;最后,你內力將盡,不僅沒有和我魚死網破的能力,再不走的話,恐怕連上馬的能力都沒有了。”
“嗯?你會幫我解毒?”花道士一聽話有轉機,立馬換了副嘴臉,追著金小六賤兮兮地笑道:“嘿嘿……我就說我大哥不可能這么絕情,小弟絕沒跟錯您!本來就應該這樣嘛,咱滅了毒匪,解了我的毒,一來您將功贖罪,二來您收獲一忠誠小弟,這等買賣怎么著都是穩賺不賠的嘛。誒誒……您慢點,我真沒力氣了,幫小弟一把,幫小弟一把……”
……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金小六最終還是帶著花道士上山了。張讀確在此設下重兵,除了守將第一先鋒官張士第,還有獨孤家犬十一人,兩大先鋒官蔡朝、“川娃子”,熟悉鶴言山地形的南伶軍團降將趙囡、大理通瓦族大長老柳輕言,以及親衛隊長呂上、騎兵指揮使高定。幾乎全是張讀嫡系,可以說十分看重鶴言山的防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