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
舟曳從來沒這么窩囊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小李感覺到了他憤怒,忙提醒道:“小心,這兩人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有點門道!”
“小小李飛刀,絕命谷李課長,你也不賴嘛!”咆哮男說話即動手,圓月彎刀旋轉飛馳,濺出一排排水滴迷蒙了小李視線,刀片已然飛近小李面龐!
舟曳一直注意著咆哮男動作,看小李反應慢了半拍,屁股用力一頂,將小李頂出刀片范圍。同時手腕陡轉,瞅準時機一劍穿過圓月彎刀空心,向后一滑,欲帶走彎刀。卻沒想到咆哮男已留后手,身子向前猛撲,就勢握住刀把,刀劃劍身,直至劍柄,迸射出漫天火星,又遭雨水滋滋撲滅,而圓月彎刀已然勾至手腕,就要旋去他握劍的右手!
眼看著就要變成殘廢,舟曳拼死自救,揚起左拳穿破雨幕轟向咆哮男!這時小眼睛動了,刀沒出手,反而是雙掌出擊,半道變幻手勢,抵住舟曳左拳,卸去力道,變掌為握,死死抱住拳頭不讓他轟出那一拳。
舟曳這會出鞭腿已然來不及了,左拳被抱住,似乎只有腦袋能最快作為“武器”出擊。但這不是街頭打斗,在敵方有兵刃的情況下,腦袋重磕無疑會變成“伸頭一刀”,死得更快。
絕望之下舟曳仰天咆哮,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左臂,試圖掙脫小眼睛,可小眼睛只是沒動刀,并不代表他是個軟柿子,雙足立定,竟穩如泰山!
舟曳依舊在努力,幾個呼吸的時間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年。為什么會這么漫長呢?
舟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睜眼看去,咆哮男額頭正中不知何時插了一把短小飛刀,刀柄的紅纓在雨中飄蕩,一滴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漸漸被雨水稀釋不見。
果然,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舟曳右半身得解放,劍帶彎刀丟到地上,帶著滿腔憤怒的一拳轟向小眼睛太陽穴,小眼睛撤掌回防,擋住這一拳接連退了四五步,扭身就要逃走,卻被厲聲喝止!
“站住,飛刀之下,沒有活口!”
雨中的小李尤為灑脫,仿佛他的話就是飛刀,讓小眼睛立時止步,舉起雙手不敢再跑一步。
“阿嚏!”
突如其來的一個噴嚏,打破了舟曳眼中小李的飄逸形象,忙招呼道:“找個地兒避雨吧,秋涼風蝕,骨頭種病,很容易感冒的。”說著他快走兩步,想要抓小眼睛衣領,卻想起小眼睛也是個有力氣的主兒,也便作罷,喝道:“走吧,不用我綁你吧?”
“那倒不用。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我兵器帶上,如果你們不準備殺我的話。”小眼睛很自來熟。換種說法,也可能是心大。
舟曳小聲咕噥了一句,拾起兵刃,和小李一前一后看著小眼睛,往小眼睛說的土匪窩去了。
說是個土匪窩,其實就是幾間破土屋,瑤田族人的老房子,這會黑燈瞎火,沒有半個人影。進了屋后,小李趕忙脫去衣服,舟曳生著火,兩人坐一堆慢烤著衣服,順帶審問小眼睛。
“你們人呢,就這幾個?”
小眼睛擦著臉上雨水,回道:“就這幾個,都被你們殺了。”
“就這幾個也能騷擾得了瑤田族人?”
小眼睛沒說話,小李卻道:“一群老頭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婦,哪有什么反抗的力量。再說了,這幾個又都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就算控制整個瑤田族也是輕輕松松。”他說罷扭頭和小眼睛道:“你還是如實招來吧,省得舟指使動手審問。”
小眼睛并無懼色,也脫去上衣,搭在胳膊上作人形烤火架。在舟曳即將不耐煩的前一刻,他笑了笑,道出飛羽走后的山區故事。
小眼睛很像修煉者,但其實是試煉者,ID“茫茫迷雨”,人稱茫雨;咆哮男ID“生如夏花不絢爛”,外號大花哥。分別是西夏一品堂的四品、三品高手。
茫雨剛進游戲是大花帶著他的,所以就認了大花為大哥。后來隨軍出征,五仙軍破夕關時,被軍內一品堂長老直派鳳凰鎮,為達移邁副手。飛羽奪下鳳凰鎮后,他十幾個兄弟和大部隊失散,逃入山區躲藏了起來。其后飛羽帶兵離開,大花就開始在瑤田族作亂,強搶民女,濫殺無辜,犯下了滔天罪行,還以族內小孩性命相威脅,逼迫族人為他通風報信。茫雨并不喜大花做派,奈何相勸無用,大花已然墮落,素日里的老大哥對他只剩下無盡的咆哮和怒吼。
所以舟曳被大花攻擊時,茫雨并沒有動刀,他的感情促使他出手幫忙,他的理智又讓他只是抵擋。在大花死去的那一刻,他終于獲得了解脫,任由大哥的尸身曝露雨地,連正眼都不瞧徑隨小李二人離去。
……
“原來快嘴小媳婦和老學究是被逼得,哈哈……”莫名的小李感覺很開心,笑問茫雨:“誒你知道那小媳婦叫什么嗎?我都沒仔細打聽。”
“她沒有名字,也不是瑤田族人,人們都叫她小梁媳婦,后來她男人死在達移邁的一次鎮壓中,我們稱呼她梁寡婦。她自己也樂得聽,好像標榜自個曾經有男人,不讓別的男人騷擾她。”
“這是什么說法?一般寡婦不都挺招惹是非的嘛……”
“哈哈……誰知道呢,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吧。人這么叫了,還真奇了怪,我大哥也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就是族里有小孩受到威脅,她才甘愿幫我們做記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