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用不著這么大力氣吧,都快把我肩膀捏碎了,真是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揉揉……”
馮云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漸漸冷靜下來。伺候著那兵士,心里兀自琢磨:屠龍不在,那也不能白跑一趟,不如由這人帶路,進城樓探探夏軍虛實,回去也有交代。
“兄弟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馮云。”
“什么?咱……耳朵不太靈。”馮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咱倆名字一樣”。聽那夏兵馮云又說了一次,呵呵一笑掩飾了過去。
“馮兄弟,我這和五仙軍打了一夜,實在找不到組織了。跟惲將軍走也是一樣的,不知惲將軍出城干嘛去了,我能否也跟著去?”
夏兵馮云很享受真馮云的捏肩捶背,難道這就是嫡系部隊的地位嗎?
夏兵馮云在為真馮云認錯他的部隊而沾沾自喜,聽得這一問,當然得表現出嫡系部隊的消息之靈通,故而假裝咳嗽一聲,說出了一條夏軍人盡皆知的消息:
“據小道消息啊,惲將軍是出城找援軍去了。”
“援軍,咱們哪里還有援軍?”
“哎呀,笨!史將軍、白樹將軍、憐兒將軍不都還在城外么?當然是去找他們啊。”
“可我聽說這幾位將軍都沒兵了,而且出海了呀。”
“出海就不能回來了么?別人我不知道,史將軍赤膽忠心肯定是會回來的。沒兵就更不可能了,龍門灘一戰逃了多少兄弟?這一路回來還不得拉個幾千人的隊伍?”
幾千人太扯了,千八百倒是有可能。馮云認為惲輝此番出城的目的不是為了兵,而是為了將。夏軍目前并不缺兵,缺的是能征慣戰的大將,畢竟那幾個厲害人物與南伶一戰都受了重傷,只四川火鍋、王奇羅很難支撐。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能不能出城?”馮云一直想出城,是想摸清史勢淥的位置,報于嚴云星早做防備。
夏兵馮云笑道:“這有什么不能的,大帥都派了好幾撥斥候了。你就說你也是斥候,反正五仙狗們又不在南城外,沒人會攔你的。”
原來不是惲輝自己的想法,而是白樹山羅的命令。
馮云想通這一關節,更要去摸清史勢淥位置,忙問道:“出城斥候連令牌都不需要嗎,萬一是逃兵出城呢?”
“逃兵?你在想什么啊兄弟!你是覺得我赤嶺軍打不贏這場仗嗎?慢說東西南線、沒藏系的兄弟還在拼命,就算他們拼輸了,城內還有真正的……我們嫡系部隊呢!雖然老傷員居多,但一個能頂十個呢,必贏的戰爭我們為什么要逃?”
“呵呵……也是,赤嶺軍必勝!”
馮云喊了句口號和夏兵馮云揮手告別,偷偷擦干凈臉上血印,下了城階到內閘門,言說大帥口諭,尋史將軍云云。城門衛士果然放行,一拉開鐵閘門卻嚇了馮云一跳,里面一個身穿囚服的黑大漢正躺在墻角呼呼大睡,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馮云忙收斂心神,等打開第二道閘門,又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這人沒睡著,背靠墻壁盯著他看。單從袒露的胸肌馮云就斷定此人武功不低,稍一琢磨,大概明白了這兩人是白樹山羅派出的真正守門高手。
還真是鐵桶防御啊,閘門里邊都有人,蚊子能進來么?也幸虧有暮色星靈,不然廣州城這輩子都別想了。
馮云暗自為五仙軍慶幸。一路開綠燈到了外城閘門,連續六門五人,又漲了見識,安然無恙到了最后兩道門,這閘門一開,好死不死地看見一個熟人!
這人渾身本就沒一塊好皮,還被人打得皮開肉綻,生瘡流膿,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紅疹痘印不說,左眼眶還是個空的,讓馮云再次認定這世上絕對沒有比這人更丑陋、更令人反胃的了。
“馮云?”
那人張口了。
前道閘門的大漢立時警覺,慢慢走上前來,問那人:“你認識他,金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