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曾有一敗,才深入了解五仙軍戰力,才敢言之鑿鑿。王相自坐朝堂,又可曾親眼見過五仙兵鋒?”李子驕并不失敗而羞愧不言,身為皇族子孫,必要的提醒是為王本分。
虹觀不待王瑾反駁,接口道:“恭王所言不假。今時不同往日,說五仙軍戰力堪比曾經的赤嶺軍也不為過。所以陛下,臣與長孫大人觀點一致,與其屢派弱旅無功而返,憑漲敵軍士氣,不如調一支百戰精兵殊死一搏!”
“殊死一搏?我軍已然到了殊死一搏的地步了嗎?”李沖兒嗤嗤發笑,瞇眼看著虹觀,問道:“那虹觀愛卿倒是說說看,派哪一支百戰精兵去收復赤嶺關?”
虹觀知道李沖兒口不應心,揣摩他的心思,應是還想讓各軍自行出擊。可眼下有一個情況他并不知曉,也沒人敢告訴他,那就是整個天府平原,已經沒有一支軍隊愿意去攻打赤嶺關了,甚至唯恐避之不及,這才是當下嚴峻之形勢,才有“殊死一搏”之言。
但這種情況虹觀也不能明說,讓皇上知道全國都沒軍隊愿意幫他分憂解難?那怕是要安個“妖言惑眾”的罪名被砍頭吧?況且大夏也確有百戰精銳,只是看皇上舍不舍得派遣了。
“啟稟陛下,我大夏稱得上百戰精兵的有五支。一為皇城軍……”
“皇城軍不可!須得護成都安危,陛下安危!”同平章事馬山前燭一言阻止,王瑾緊隨其后,再次說明皇城軍的重要性,絕不可輕易兵出成都。
李沖兒笑著看著虹觀,意思不言而喻。
虹觀只能再稟道:“那就是東線出征的興慶軍了。讓李子豪將軍撤回恭州,奪下赤嶺。”
“虹觀大人,你在開什么玩笑?東線戰場已然兵至襄陽,怎能說撤就撤?”虹觀的這個提議連李子驕都出言反對,開弓哪有回頭箭?再者說,大夏好不容易與大元達成秘密協議,才使得興慶軍能放心離開河套,南下作戰,不抓住這個機會攻占襄陽立穩腳跟,豈不白白浪費此大好時機?
虹觀沒有接茬,繼續道:“西遼久久未能攻下玉門關,可調敦煌或張掖任意一軍回……”
“虹觀大人,說點實際的好嗎?”樞密使袁子修直接出言打斷,“慢說萬里路途,就算敦煌軍人家愿意南來,你去防遼兵傀儡啊?”
虹觀知道會是此結果,再道:“云沖武烈暮云沖,我大夏第一大幫足以與五仙軍一戰。”
“又說胡話了不是,漢中不需要人手么,還是說長安軍是一幫飯桶,只程素時就能守個千八百年?”還是袁子修,就好像逼著虹觀說出最后一支百戰精兵。
“那……那就只剩青牛軍了。眼下玉門關并無告急,可速召‘晴天’將軍領兵東進,定能一戰定勝負!”
群臣終于對此有了爭論,有爭論就有可能。顯然派青牛軍出征才是一品堂的意思,王公大臣們不得不將此考慮進去,同時提出己方勢力的支持或反對意見。
李子豪不在,李子驕就代表皇族勢力,出言道:“本王贊成虹觀大人的提議。青牛軍亦為我朝四大邊軍之一,實力足以與五仙軍匹敵!”
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李子驕沒有說出口,那就是青牛軍副帥“晴天不下雨”是沒藏系試煉者將領中軍職最高的大員。眾所周知,沒藏系將領大都能征慣戰、能文能武,在此等局勢下,請沒藏系出山也算是人盡其才,盡管皇上可能不大樂意,但已然是眼下最好的選擇。而青牛軍主帥李洛只是個掛名而已,真正打仗還得看晴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