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堂堂青牛大將,如何受得了一小輩侮辱,呵呵一笑冷聲道:“看來本將來錯地方了,告辭!”
“肖將軍止步!”金小六白了簫眼開一眼,又與肖志道:“將軍既是來找點檢大人,如何不再等等?”
“等不等無所謂了,你們五仙軍里有人不歡迎我們。”
“哼!殺我兄弟,奪我關城,你也知道見錢眼開?”
“告辭!”
“肖將軍,肖將軍!”金小六見喊不住肖志,終于沖簫眼開發火了,“簫眼開你是吃錯藥了嗎!兩軍交戰哪能沒有傷亡?彼時為敵,今時為友,難道你簫眼開原來是宋將?”
“哼,我之前雖是夏將,可沒像他一樣見錢眼開,殺我五仙軍兄弟。”
“行了,少說兩句吧。”雪女拉著簫眼開埋怨了一句,簫眼開這才閉上了嘴。
金小六也沒工夫和簫眼開犟嘴,忙讓兵士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與老西、郭敬美騎馬飛奔而出,追上了肖志隊伍。
“肖將軍留步!”金小六三人攔住肖志馬頭,肖志卻不發一言繞開了他們。金小六一看攔不住,指著昏迷不醒的小黑喊道:“小黑將軍舊傷復發,又遭雨水侵蝕,再不救治可就要死在馬背上了!”
“那也比進你們五仙軍受辱強。駕!”肖志一勒韁繩,速度加快了許多。
金小六三人拍馬追上,繼續勸道:“肖將軍您也是軍陣出身,哪支部隊里能是一片祥和?再者說,肖將軍不看僧面看佛面,點檢大人馬上就到,還請兵進赤嶺,小六愿親自為將軍卸甲賠罪。”
“吁……”肖志勒住馬頭,看金小六三人停下,言道:“金將軍不必如此,此前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才來赤嶺求助,今時被這大雨漫溉方得清醒。為我家主帥報仇畢竟還是我們夏人的事,牽扯外朝進來與那國賊何異?”
“肖將軍,您這么說小六可就更慚愧了……”
“是啊肖將軍,我們斬魔營幾人也都曾是夏將啊。”郭敬美聽著心里也不得勁。老西倒還好,雖說當初是沖著西夏而玩的游戲,但時移世易,效忠哪朝哪國都無大所謂了。
肖志看著雨簾中微微垂首的金小六,長嘆道:“國之將亡,暴君出,賢人隱,亂臣貴,從古至今皆莫如是。明智之人追隨開明之主,這也無可厚非啊。三位將軍都很好,選對了明主,肖某為你們感到高興。可惜肖某已年過半百,再無征伐之心,只想為我家主帥報仇,事了尋一荒山野嶺,了此殘生罷了。”
肖志話已至此,金小六三人終于不再阻攔,眼望著隊伍被大雨吞沒,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一時難以釋懷。
驀地,三人身后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踩雨聲,隨之而來是熟悉的聲音,高喊著“肖將軍留步”,路過他們三人時濺起了一片泥漬。
“點檢大人!”
“快跟上!”
“點檢大人怎么不騎馬,還光著腳來?”
“嚴帥,馬,騎馬追啊!”
“老西閉嘴,跟著保護就行了!”金小六翻身下馬,踩著泥潭緊追而去。老西二人也有樣學樣,戰馬一扔,顛顛地跟了上去。
終于,肖志聽到了嚴云星的呼聲,回頭一瞧嚴云星竟光著腳來,忙下馬迎上。再聽著嚴云星呼哧呼哧地喘氣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眉頭皺得深緊。
“肖將軍,可算……可算追上你了……唉喲累死我了,讓我……緩一緩緩一緩……”嚴云星彎腰喘氣,毫不見外地搭著肖志的肩膀,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而非戰場廝殺的仇家。
金小六三人也趕到,站在一旁同樣喘著氣。肖志大受感動,剛要說話卻被嚴云星搶了先。
“肖將軍隨我走吧,走走……”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