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又想岔了。等他一路狂奔至元營時,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無數報廢的機關人和元兵尸體,早被阿傻大軍肆虐一空,唯剩一堆凌亂的旗幟插在各營門前,迎風鼓動,發出嘲笑的風鳴。
“M了個巴子,也不給人留點湯喝!”
曲三郎絮絮叨叨地罵個不停。正要離去,忽然看見一個極其猥瑣的身影在各營間來回穿梭,嘴里還喊著浪言艷語,聽得他直皺眉頭。
“尤女王,尤娘子,你在哪里?快快跟道爺快活一場,道爺親自送你逃營。”
“妮兒寶貝啊,別藏了嘛,難得有這么一次機會,你就不想征服人家嘛?”
“哎呦我的親親好寶貝,你可就別吊夫君的胃口了,快出來見一面吧,這些天人家想你想得都快瘋了。”
“你就不想嘗嘗XXX,和夫君XXX嗎?夫君的XXX可是XXX……”
“嘔……”曲三郎是真被惡心吐了。以前只是覺得花道士猥瑣,不屑與之為伍,現在可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簡直一個下流無恥的狗彘之徒!不,豬狗不如!一個徹頭徹尾的勾八!
曲三郎呆不下去了,扭頭要走又聽得花道士一聲喊,這一回不是什么污言穢語,而是極其憤怒的狂嘯!
“是你,慕容紅!給勞資死啊!”
“嗷嗚!”
花道士怒嘯之后是一聲尤為凄厲的哀鳴,像是貓兒被踩著尾巴,受到了極大的疼痛和屈辱。曲三郎心中不忍,循聲而去,在一所配色艷麗的豪華營帳外看到了花道士持棒逼近慕容紅的一幕。
準確來說,慕容紅已經不是慕容紅了,功力退步的她顯出了豹形,頭和尾巴尤其明顯,也是導致她發出獸吼而非人言的原因。
此處營帳正是尤妮兒的瓊花寶頂,慕容紅在平遠刺殺花道士后逃回元營,自身已失去價值,被陳小三當做禮物送給了尤妮兒。尤妮兒待她一般,或者說整個大元對待妖族都一個樣,畢竟大元武者最親近的伙伴是他們的坐騎,很難再分一份寵愛給到妖族。
尤妮兒聽過慕容紅的故事,那時慕容紅尚可人言,保持著人類的情感和理智。但水性楊花的尤妮兒并不同情慕容紅,只對她故事中的花道士產生了濃厚興趣,因此才有陣前暗示挑逗,端的是棋逢對手,未盡輸贏。
再之后尤妮兒出關作戰,將慕容紅留在了營帳,落敗后根本顧不得回營找她。機關人大軍劫營時也沒對她下手,導致她聽到深植于記憶深處的那個聲音時,不由得跑出營帳,被花道士逮了個正著。
妖族的頭腦一旦退化,人類的智慧和情感也將漸漸消弭,現在的慕容紅對花道士只有莫名的厭惡,而沒有仇恨。花道士卻不一樣,初時憤怒的一掌過后,發現了慕容紅與以往的不同,心中既暢快又失落,更生出一個尤為歹毒的念頭,以報復那晚的一箭之仇!
“啊,你TM退化了呀,哈哈……你是覺得退化了勞資就能放過你嗎?想得美!”
“嗷嗚……”
“喊尼瑪啊喊!”花道士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根繩索,將慕容紅逼退至墻角,陡然出手掐住豹頸,膝蓋死死抵住前胸,繩子繞脖,打了個死結,像拖一條死狗似的將慕容紅強拉硬拽出營帳。
“從今往后你就給勞資當個出氣筒吧,什么時候虐不死你不算完,CNM的!”
這一切全都被曲三郎看在眼里,無論站在哪個角度考慮,他都絕不能容忍此等喪心病狂的惡劣行徑。慢說慕容紅只是頭尾退化,就算她真成了一頭豹子,那也不能遭此厄難,尤其是落到花道士這等人手里,他都可以想象得到慕容紅將來的凄慘結局,除非嚴云星出言管制。
曲三郎剛有了這個念頭,準備去打小報告,可轉念一想,嚴云星會為了一頭豹子、曾經的敵人,而和他的得力大將翻臉嗎?
恐怕是不會的。
他滾燙的俠義心腸一下子冷卻了下來,不怪嚴云星不管制,就是酒和尚、牛芒、羊句幾位兄弟知道,恐也是置之不理。畢竟這里是規矩森嚴的行伍軍陣,而非快意恩仇的江湖武林。
我看不慣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可沒有規矩可以改,有點狗屁傲氣也可以改,那天生的看不慣這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