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六從未如此慌亂,搭著脈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急得花道士真想給他一悶棍。
“你TM倒是說話啊!有救勞資就帶她去找花帥,沒救勞資就去給你報仇,總TM要選一樣吧!”
“我……她她她還有救,還有救……”金小六忙將孟召蓮扶穩坐直,手覆其背先為其運功逼毒。花道士這才長出一口氣,可也就是在這時,身后尤妮兒突然暴起一刀,毫無征兆地猛插向他后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花道士反手緊扣尤妮兒手腕,輕輕一扭刀落橋上,隨即一把揪住尤妮兒衣領,輕松讓其雙腳離地,展臂拎至深谷上空!
“別……”命懸一線之際,尤妮兒張皇失措,左右瞧一眼谷底,急閉眼面向花道士,強擠出一絲笑容顫聲道:“我們……可以談談,或者做一些我們都喜歡做的事。”
“睡覺嗎?”花道士毫不避諱,卻緩緩搖頭道,“之前我確實想跟你睡覺,但就在見到你的那一刻,突然就不想了。”
“為……為什么?”
“因為……你老了。”花道士出口無情,譏笑道:“你這段時間沒有照照鏡子嗎?嘖嘖,瞧瞧你這魚尾紋,剛才一笑都TM能開火車了;再看看你這張臉蛋,皮膚干燥蠟黃,鼻頭的黑頭……算了不能提,一提我這胃里就犯惡心。”
尤妮兒本來還有九分慌張,一分期待,可在花道士說出這番話后,突然就放棄了生的希望,整個人好似披著皮囊的一灘稀泥,軟和和的讓花道士感覺尤為沉重。
“呵呵……哪個不想梳妝打扮,哪個不愿美貌示人,可就算打扮的再漂亮,能讓我兒復活嗎,能滅了你五仙嗎?”
“原來如此。”花道士捏住尤妮兒下巴強令其與他直視,語氣變得尤為冷淡,“我本想著你我是同道中人,此橋一過便放你歸元,可你對我五仙的怨念如此之深,那對不起,我不能留下禍患,更不能在女人手里再栽跟頭。扔你下谷,活命自逃,摔死無論,再見。”
花道士雙手一放,尤妮兒未有絲毫掙扎,筆直地墜落下去。花道士看都沒看一眼,轉過身的瞬間,兇狠的眼神嚇退了僅存的幾十名元兵,一招手,麾下將士立即將元兵制伏,也便耐心地等著金小六。
片刻后,金小六收功撤掌,孟召蓮半邊臉紫色稍褪,另半邊水泡卻越來越多,看著尤其瘆人。花道士也想起濱崎不剛露面時的行為,不由得痛罵一句:“等勞資逮住他的,看割不割他口條!”
金小六無暇回應,扶著孟召蓮再次坐直,孟召蓮終于嘔出一口毒血,雙眸緩緩睜開。先前被卡著喉嚨不能說話,之后中毒掌渾渾噩噩無法言語,此時終能一吐為快,開口一句卻讓金小六萬分心碎。
“六哥,尤女王呢?不行,我們要回去,大都百姓還等著我們呢……”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為什么就不能跟我回五仙,為什么!”金小六眼看著孟召蓮歪歪扭扭地站起,又跌跌撞撞地倒下,始終不敢強違她意愿,只能跟在她身后以咆哮來宣泄心中的憤懣。
孟召蓮或爬或走,總是過了橋,眼望深谷慘然一笑,“六哥,本來我是有所考慮的,但黑云招靼尚能為覆滅已久的西夏國獻出生命,我又如何能在大元尚有一戰之力時隨你投敵?六哥,只能說你我有緣無……”孟召蓮話未說完,忽覺后頸劇痛,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你干什么!”金小六一把揪住花道士衣領怒聲斥問。花道士收回掌刀,反手推開金小六,撫平衣領斜眼道:“你TM就是太笨了,直接把她綁回去不就得了?我知道你這小娘子性子烈,給她嘴里塞塊布防止她咬舌自盡不就行了?然后你再慢慢開導她嘛,三天不行十天,十天不行半年,半年不行一輩子,她又不是對你沒感覺,兩情相悅的一對,在一起有那么難嗎?真的是,還擱那兒說說說……說個沒完啦?”
金小六也不知花道士這么做到底對不對,一時六神無主,急得直轉圈。花道士卻抱起孟召蓮,踏上飛云直接幫金小六做了決定。
“行了別磨嘰了,跟個娘兒似的……我先帶她去找花帥解毒,你把我營弟兄帶回去。放心吧,勞資對花了臉的女人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