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細節很不好回想,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很少注意別人穿什么靴子。唯有一點,此靴為軍靴,靴邊有一圈鐵箍用以固形,靴底有防滑的凸起,雖被磨平,但仍有痕跡在。可如此還是不能排除大部分人,因為飛升者多為從軍者,只能絞盡腦汁逐支排查。
五仙軍肯定不是,酒、花一直都是和尚道士打扮,星靈、小花、溫曉同樣布衣,小憐兒的軍靴是重甲白靴。
五毒教也不是,他們不管從軍還是尋路,自始至終沒穿過軍靴。
鳳舞軍更不是,三人皆是白靴,幻想軍有可能,但一定不是宮曦月,大妖精酷愛高筒皮靴,光皮的、帶毛的,兩個世界都是。
回想至此,嚴云星忽然很鄙視自己,怎么就淪落成惦記人靴子的猥瑣男了這也太變態,不想了,扭頭走就是,反正也不是五毒五仙的人,就自私一回,愛咋咋地吧。
他轉身躍出門檻,剛走兩步又二次轉身,總覺得親近的人中好像拉了那么一兩個。小白應該不是,還有一匹神馬,不可能人在馬失,那到底拉了誰呢
他摸著下巴苦思冥想。驀地,姚霜的身影閃過腦海,不可能是姚霜,那鬼速度闖飛石陣都不是問題,小小院落更不在話下。可為什么會想到姚霜呢
因為姚霜在中瘟疫之前,一道背著一個人,那個人是
李玉清
靠
想起李玉清,嚴云星更確定是李玉清他自引雷傷及本真仙力,被華佗暫封仙體,便一直處于昏迷之中。姚霜之后是寒冷源背著他,倉促之際根本沒時間去諸子天救治,跟著一道進入煉獄天而視頻通話中寒冷源并沒有提及他有同伴,肯定也被強行分開,如此昏迷七八十年,即使沒遇到任何危險恐怕也早已餓死
嚴云星深感歉意,雖說那時有意將李玉清交予孫思邈帶往諸子天但經無幻帝君幻境一陣,竟昏頭忘了此事。這是他欠李玉清的,不管是當年水秀鎮之事,西夏渡劫失敗之事,還是今時之事,他都打心底里覺得愧疚。除了李玉清,再無一人讓他如此。
所以不管里邊的人是生是死,一定要闖進去一瞧究竟
他閉目深吸一口氣,躍過門檻,走得是最尋常之路,從妖花和肉喇叭之間穿過。果然不出所料,身下妖花根莖暴漲,一朵朵圓盤花朵竟幻化成一張張邪祟鬼臉,張著血盆大口,尖牙利齒咆哮,四面鼓蕩纏繞而來
“不想動手罷了,真當我是泥捏的菩薩”
嚴云星冷喝一聲,毒王劍出鞘,蛇刃瘋漲數十丈,如一條白練細蛇將妖花盡皆纏于一處,隨即飛射漫天毒刺,將妖花穿成了馬蜂窩,連花帶莖頃刻泛黑枯萎,化作一灘灘惡臭難聞的毒水
只要是活物,無不懼怕中毒,這就是五毒仙術的恐怖之處當然嚴云星也沒忘記妖花兩側的木制機關,木頭可中不了毒,得小心應付。
“咯咯噠,咯咯噠”
木雞先是發出母雞的叫喚,隨之原地彈射,木雞全數沖來嚴云星快速指劍,先刺中一木脖,就勢一甩,忽地自雞脖處灑出漫天雞血,他忙要閃躲,卻因木雞過于密集,不太敢讓身體觸及,只得被雞血灌頂,一劍劍刺落木雞,也變成了個紅彤彤“雞血人”。
就這
嚴云星一把抹去臉上雞血,正要往殿內走,壇中木頭腦袋動了,“噗噗噗”轉圈地從口中吐出一灘灘綠油油的壇水。他也不閃躲,任憑壇水濕身,不到片刻渾身已是紅綠相間,像極了一根霓虹燈柱
終于“壇吐”停止,低頭一瞧這副狼狽模樣,甚覺好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