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賭博和拼命式的絕地冒險,皆在先行者沒藏烏雪逐一層的詳細解析下變成通天坦途,所以真正的危險還來自于聽到了信息的東方遠。
燕無極、東方遠為完成天庭交予他們的任務,剿滅逃逸者,必將此信息全盤相告。雙方都是全員壓上,這就顯出支援的重要性。燕無極同樣部署了四隊,木氏紅纓、僵尸先生、龍戰于野、幻音,他和東方遠總覽全局,告知各隊敵方行蹤。
看似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奪寶大戰,但雙方的爭斗并沒有燕無極想象中那么激烈,因為天庭方也有不愿與逃逸方起爭執的人。比如曾和嚴冷鋒同為李瀟打天下的Civet、與姜天有奪蓮之誼的白色沙漠、廣結善緣的緣癡、不愿四處樹敵的靜靜的頓河等等。他們都盡量避開逃逸方,即使不小心碰面,也是象征性的應付兩招,好似做戲給燕無極看。再經過三番換塔搜寶后,爭斗越來越少,緣癡就更明目張膽了,和沒藏烏雪相談甚歡,甚至并肩同行。看得燕無極萬分惱怒,卻也無可奈何。人緣癡可不怕他。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非是燕無極失策,而是他的修煉者身份誤判了試煉者們的想法。
試想一群玩家一起登臨絕地險境,在人間時都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怎可能因為天庭的強令就突然為敵?在他們眼中,天庭不過是游戲里的一個地方,真正的生活還在科技世界,而游戲是有壽命的,萬一將來參加什么BY公司的紀念活動,見了面怎么說?怕被天庭弄死所以不講情面反目成仇?不是這么個道理。都是前前后后活了兩百多歲的人了,做事不能過于沖動,得照顧科技世界的臉面,那才是他們的根本所在。
再者說,進了【煉獄天】,尋寶一點都不重要,天庭的任務也扯淡,唯一目的只有盡快提升自身境界,如此才能在凌霄寶殿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就算聞仲要執法,多少得權衡權衡。畢竟對于天庭來說成長后的他們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弱小時被迫聽命,強大了豈能當狗?最次得讓天庭平視他們,正待他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
這就是當初在化仙池選擇或被迫留下來的大部分試煉者們的想法。
所以燕無極剿滅計劃落空,如果說他還有什么缺點,原住民的身份就是他唯一不可更改的缺點。無法以己度人,就無法領導試煉者,尤其是這種被迫捆綁的利益團體。
當然,零星的戰斗還是時有發生的,比如溫曉和貝克禮、莊蝶舞和木氏紅纓、星靈和羽衣、酒和尚和孫仲謀、阿晉和白鴿、嚴云星和冰霜千刃等,但也僅限于仇敵間的單挑,并不會牽扯他人,輸了逃,贏不追,總是無人傷亡。
于是在兩方八隊人馬輪流搜刮三塔后,燕無極終于不再看戲。他的心態也及時做出調整,既然無法完成天庭交予的任務,那隨大流便是,法不責眾,被天庭看重的還有木氏紅纓、緣癡和幻音,可不只他一個。
觀念轉變,豁然開朗,別人不管,嚴云星和沒藏烏雪得盯死,現時兩人于【戮仙塔】十七層會面,想去十八層可沒那么容易!
……
戮仙十七層,一處神魔殘影大戰。嚴云星和沒藏烏雪幫神之殘影獲勝,得到一面黑不溜秋的【定風旗】,沒藏將旗子隨手一扔,撇嘴道:“沒什么用,好東西都送給前人們了。吶,通往十八層的路,晉王哥哥準備好了么?”
“還有什么好準備的,來這兒不就為了去十八層?”嚴云星眼望著于黑暗中沉浮的玉橋,想也不想飛臨橋上。
關于此前所發生的事,一切尚在掌握。對于不會爆發大混戰的判斷,目前來看再正確不過。沒藏驚訝于此,礙于被監聽沒敢相問,嚴云星卻覺正常,玩家嘛,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誰愿意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他和木氏紅纓都碰過頭,還不是隔空對了一掌避讓離去?
如果說此前的搜寶是為了大伙兒,那現在的登橋就涉及核心利益了。若十八層能通行,再有閑雜人等來搶奪,必不留情面,即使是林傲天、楓林晚此類“自己人”!
緩緩過橋,無邊黑暗褪去,千面湖水倒掛天際,形似一顆顆珍珠翡翠。嚴云星呆住了,俄而看向沒藏烏雪,其無奈的苦笑證實了戮仙十八層確是小一號的【天水煉獄】。
“珍寶藏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