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消融,生科院的學生們也換上了薄薄的毛線外套,精神抖擻地趕往一教。
下午第一堂課開始的時間本就是人最困倦的時候,走在校園里,還能看到沒睡午覺的學生睡眼惺忪的樣子。
但生科院的學生不一樣,他們步履急促,面色嚴肅,與其說是精神飽滿,不如說是緊張亢奮。
到了階梯教室,學生們有序入座,攤開書開始神色凝重地教室里只剩下細微的放下折疊椅座的聲音,和輕輕的討論聲。
偶爾有來旁聽的別院學生嘻嘻哈哈地走進教室,看到一教室仿佛在備戰升學考試的人,也不由得局促不安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角落坐下,假裝自己也在備考。
夏舒荷就是認真“備考”的一人。
這節課的老師是她從高中時的偶像,也是她報考生科院的原因。上半年,因為言教授的科研安排和教學時間沖突,她都沒上成言教授的課,下半年好不容易盼到言教授的課,可不能浪費機會。
她一邊默念書上的內容,一邊環視四周。
言教授每節課開始都有小測,小測成績算在平常成績里,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課前突擊復習,好應對考試。
但是她知道,她不是為了分數。
她只是想要學好這一門課。
學好他教的這一門課不,是每一門課,只有足夠優秀的人,才能被他看見,才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她知道,除了她,還有很多人也抱有這樣的想法。
尤其是那群aha。
她皺皺眉,加快背書的速度。
才不會輸給那群暴躁沖動的aha。
這些傲慢的aha一點都配不上教授。在她心里,只有最完美最優秀的aha,才有資格站在教授身邊甚至只是站在身邊,還不配稱為教授的伴侶。
教授這樣完美無缺的oga是不需要aha的。
臨近上課,又有不少人匆匆趕到,把教室內的氣氛攪動得稍微躁動。
夏舒荷身邊坐了幾個男性aha,看起來很面生,應該是來旁聽的。
為首的一個男性aha吊梢眼,穿著鉚釘外套,頭發染了幾縷紅棕色,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粗魯氣質。
他的嗓門還很大“你們在干什么怎么都不說話咋,有領導要來聽課”
有人給他解釋上課要小測,讓他安靜一點不要打擾復習,他哈哈大笑“不會吧,不會吧,大學還有人課前復習啊不對,我應該問,哪個年代出來的老古董,大學還有小測”
夏舒荷默默向旁邊挪了一點,不想讓自己被他傳染上那種奇怪氣息。
上課鈴聲響起,而旁邊的aha還在大聲嘲笑“喲,不愧是學霸橫行的生院,就是好學。不過你們也太孬種了吧,一個oga把你們嚇成這樣他說小測算成績,你們就唯唯諾諾地啃書你們都不交,他又能怎么樣要是我,我、我操”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呈現一種眼睛瞪圓,嘴張大的滑稽姿勢。
年輕的oga教授踏著鈴聲走入教室。他穿著象牙色的高領毛衣,外面披著雪白的風衣,柔順的發絲乖巧垂落,鼻梁上架著一副精巧的金絲邊眼鏡。相比于大部分oga,他的五官要更加英氣,英挺與柔美,兩種風格在他的臉上結合得完美無缺。
他走路的時候,背挺得很直,腳步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像是一株屹立在雪中的青竹。他沒有笑,眼神幽幽冷冷的,神情莊嚴肅穆,大概正因如此,初見的人會覺得他不近人情。
剛剛還瘋狂叫囂的aha已經說不出話了,只不斷重復幾句語氣詞“艸,這也太好看了吧。”
夏舒荷撇撇嘴。
看吧,又是一個上頭的。
言知瑾是她見過最受歡迎的oga。他的五官不算是最精致,神態也絲毫沒有討巧獻媚,連信息素的味道都是比較常見的類似花蜜的味道,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甚至是讓人想要臣服。
只要他一出現,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會成為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