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的聲音因為這種被纏繞的姿態而稍顯沉悶“但我一下課,就回來找你了。”
蛇的動作在空中停頓一秒。它仍舊爬行,但明顯放松了對言知瑾頸部的桎梏。
它圍著言知瑾的腰爬了一圈,腦袋又繞回言知瑾面前。
言知瑾和往常一樣,臉上并沒有帶什么表情,只是眼底存有一絲笑意。
他說“我想見你。”
蛇的眼睛一下子亮如明星,它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光速圍繞言知瑾轉了幾圈,把他的腰緊緊箍在懷里,而后昂著蛇頭,又用信子碰了一下他的側臉。
言知瑾又讓蛇給舔了一口。
他剛要板起臉,就看到那雙亮閃閃的眸子,出口的話變得溫柔許多“重。”
蛇大概真的聽懂了他的話,環繞的力道松了許多,只是仍舊親昵地靠著他的身體。
垂在一旁的蛇尾緩速向下試探,順著他的左腿游走,最終勾住他的腳腕,尾巴尖在細嫩的皮膚上掃來掃去。
腿部肌肉的線條因為蛇的力道而繃緊,褲腳向上卷起,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腿,蛇的尾巴就在這段細膩的皮膚上逡巡。
蛇的鱗片冰冰涼涼的,或許因為它長時間在陰涼處休憩,溫控燈并沒能對它的體溫產生太大的影響。
言知瑾只覺得有什么又涼又滑的東西在自己的小腿上打轉,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你可算是回來了。”充滿活力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言知瑾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轉過頭,矜持頷首。
穿著白大褂的女性并沒有因為他的冷臉而熄滅熱情,她五官大氣明媚,笑容充滿感染力“你不知道我和方眠被它折騰成什么樣,要不是想到你馬上就回來,我倆都準備鎖門跑路了。”
年輕秀氣的男研究員五官皺起一起,扶住額頭,痛苦地擺擺手。
言知瑾撫摸著蛇頭,問“它做什么了”
“和上次一樣,在房間里亂竄,哦對,還會用腦袋頂攝像頭,你不知道我看到一張大臉懟在屏幕上是什么感覺,”女研究員何葭云搓搓手臂,“它好像知道那個東西在拍它,想和我們說什么。”
“然后”
“然后我們就給它扔了點玩具,”何葭云尷尬地笑了兩聲,視線亂飄,“你別生氣啊,我、我們真的沒辦法了,我怕不給它扔點什么死的就是我們了。”
言知瑾的目光在房間內搜尋,最后定格在某個雜亂不堪的角落。
木屑、樹葉、樹枝雜亂的混在一起,仔細看,能看到葉子上深色的血跡和葉子下方模糊的血肉。
一進這個房間,他就聞到了似有若無的腐臭味,還夾雜著血腥氣息。
他嘴角線條繃緊,眸光暗沉下來,扭頭看黑蛇。
黑蛇歪頭,眼睛黑亮亮的,一副無辜的樣子。
“是其他實驗里需要處理的小鼠,”何葭云慌忙解釋,“本來過兩天要集體處理的應該沒什么影響吧”
言知瑾點頭,問“受傷了嗎”
何葭云愣了一下,摸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是方眠放的你沒什么事吧”
方眠臉有點紅,他垂下眼瞼,握住自己的項墜,呢喃道“我沒事。可能是神在保佑我吧。”
“那就好那就好,”何葭云拍拍胸脯,哀嚎道,“我人都給嚇傻了,差點就叫我媽給我準備后事了。還是方眠膽子大。”
方眠臉更紅了。他認真地說“不是我膽子大,是神在引導我。祂告訴我,應該這樣做。”
“那也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啊,”何葭云笑嘻嘻地說,“別謙虛嘛。”
言知瑾清冷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鉗子。”
“我來就行了”何葭云一溜煙跑走,拿著掃把撮箕之類的東西回來,把小鼠尸體鏟走,“這事不用你操心,你把大爺控制好就行。不瞞你說啊,我們之所以一直沒處理這老鼠,還是因為不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