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怎么確定”言知瑾回了她一句安撫的話,問言虺,“它是為了夏舒荷,去咬廖齊峰的呢也許它有其他目的,只是湊巧,幫了夏舒荷一把。”
言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惑“是嗎”
“它沒有明確表示過。”言知瑾舔舔干燥的下唇,“它現在只是出現在夏舒荷的腦海里。孟千霖也說他看到過那條蛇,其他人可能也有印象,夏舒荷和他們唯一的不同點,是她沒有吃那道蘑菇。或許它覺得,夏舒荷還保留有當時的記憶,可能會對它造成威脅。”
“夏舒荷認為,它很可怕。”言知瑾說,“無論那條蛇是想做什么,它都讓夏舒荷恐懼。”
言虺被他說得越來越凝重,自言自語“難道她在騙我”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言知瑾垂下眼瞼,“如果對你來說很麻煩的話,就算了。”
“不麻煩。”言虺打了個響指,一條黑色的小蛇從他袖口爬出,咬住尾巴,在他的手腕上形成一個銜尾蛇手鐲。
他把鐲子遞給言知瑾,細心介紹“你把這個給她,如果她遇到危險,這個東西能保她一條命,也會及時通知我們。”
言知瑾摩挲著鐲子,說“假如它真的對夏舒荷有惡意,你們會因此起很大的沖突,那就不要勉強。”
“你怕我打不過”言虺莞爾,傲慢地說,“我說過,沒有誰能殺死我。就算真的打起來,也是她要小心一點。”
“總之,如果代價很大,就不要管這件事。”言知瑾說。
“知道啦,”言虺變回蛇形,依偎著他,在他肩膀上蹭來蹭去,“早點睡覺,別管她的事了。你多久沒摸我尾巴了,我尾巴上都要積灰了。”
“明明昨天才摸過”
言知瑾跟蛇拉拉扯扯地走回臥室,路過那只兔子住的房間,駐足看了一眼。
那只兔子已經在這住了幾個月了。
這幾個月,從來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它毫無節制地進食,再毫無節制地生長、分裂,現在,房間里已經有三只奇形怪狀的兔子了。
它的主人也沒有來尋找過它。可能這只兔子對它的主人的意義,就像本杰明手里那只長著翅膀的肉球對言虺的意義一樣,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跟班。
如果言知瑾是靠自己的力量去庇護夏舒荷,他一定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勢而放棄。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不希望言虺因為他的關系,惹出不必要的沖突。
他僥幸地想,也許真像言虺說的那樣,這只兔子的主人,只是喜歡夏舒荷呢
言知瑾第二天再見到夏舒荷的時候,夏舒荷臉瘦了一圈,眼睛周圍都是青黑色,明顯沒有睡好。
“這是我在a國買的,當地人認為佩戴這個可以保護自己不受邪祟入侵。”言知瑾把鐲子交給她。
夏舒荷看著手里的鐲子,擠出一個笑容,失魂落魄地說“謝謝老師。老師,這個真的有用嗎”
“我戴這個的時候,確實睡眠好了很多。”言知瑾違心地說。
“謝謝老師,”夏舒荷又鞠了一躬,“我一定盡快把這東西的錢籌出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言知瑾擺擺手,打斷她“不用。這個送給你。如果不做噩夢了,好好學習。”
夏舒荷答應了一聲,又渾渾噩噩地走向教室。
言知瑾回到研究所時,其他人明顯正聊到興頭上,看到他一出現,紛紛閉嘴,開始努力工作。
其實言知瑾聽到他們在聊什么了,還不是廖齊峰的死。
警方已經出了通報,現在大家都知道,廖齊峰被自己買的毒蘑菇毒出幻覺,又被自己買的用來泡酒的蛇毒死了。
雖然對死者很不敬,但怎么看都是他自作自受。
好消息是,從他們的對話里,言知瑾可以確認,前一天言虺把蛇偷走的事沒有引起騷亂。
這件事似乎就此告一段落,除了廖齊峰的父母來學校要過說法,其他人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