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果斷拒絕,接過蛇,隔著麻袋拍拍蛇的腦袋。
蛇好像能聽懂他的意思,剛剛還在劇烈掙扎的蛇,現在安靜地躺在麻袋里,只有呼吸會帶動麻袋表面微微鼓動。
男人拿了錢,剛要喜滋滋地回山莊,言知瑾再次叫住他,問“你說的大喜事,是什么”
“婚禮啊。”男人不假思索地說。
“誰的”
“金”男人剛說了一個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你問這個干什么”
他已經警惕起來,褐色的渾濁眼珠上下打量著言知瑾。
言知瑾再比了個數字,言簡意賅地說“告訴我。”
男人先拿到一半的錢,才笑呵呵地說“沒什么,就是金家的老先生再婚。因為不是初婚,怕外面的人議論,所以一般不讓我們提。”
“冥婚。”言知瑾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男人的臉色驟然變得可怖,他陰沉沉地道,“小兄弟,話可不能亂說。”
他指指因為樹木過于高大,陽光難以到達的樹林,陰惻惻地說“前段時間市政府說要把這開發成景區,后來還是不了了之了,我知道,我們這是小地方,不值得花那么多錢動土,但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這樹林,沒幾個人敢進去,前段時間有幾個驢友不信邪,硬是要去樹林里探險,尸體都快腐爛完了才被找到。你走夜路,可得小心啊。”
言知瑾面色沉靜,再兇狠的威脅,在他面前,都不過是過耳風。
他接著問“最近山莊里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嗎”
“哪有什么奇怪的事。”男人不耐煩地說,急著要走。
“金玥說的女鬼是什么”言知瑾緊迫地追問。
“沒有女鬼”男人暴跳如雷,“都是人搞的媽的,oga就是神神叨叨。”
“金家的老先生過世,他留下遺愿或者他的子女們自發為他找了個新的、年輕的妻子,去下面陪伴他。但是婚禮前夕,山莊卻發生了怪事,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個不該存在的女人的影子,山莊老板的女兒更是因此被嚇得瘋瘋癲癲,她認為是你們的冥婚,觸怒了那個女孩,或者是曾經枉死在這里的其他女孩的亡靈,你們要被報復了。”言知瑾步步緊逼。
“你再不走我就動手了”男人面目猙獰,揮舞著拳頭,向他沖去。
布袋里的眼鏡蛇忽然伸出頭來,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男人哀嚎一聲,跪倒在地上。
言知瑾捏著蛇頭,檢查了一下蛇牙,說“去打血清。雖然還沒成年,但舟山眼鏡蛇的毒素仍舊可以致命。”
男人痛苦地嚎叫著。他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即使他竭力想要站起來,卻仍舊身體癱軟,視線模糊,只能朝著空氣齜牙咆哮。
言知瑾又給他轉了筆錢“血清的費用。”
言知瑾抓著乖巧的蛇向不遠處的山莊走去。
山莊人來人往,沉浸在婚禮前的喜悅中。
言知瑾幫眼鏡蛇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他身上沒有致命傷,完全解開麻袋,說“你自由了。”
眼鏡蛇卻直起上半身,搖晃著頭部,戀戀不舍。
“不愿意走嗎”言知瑾漆黑如墨的眸子沉沉地望著蛇,說,“正好,我需要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