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叫本王為‘北疆殺神’,然本王當時卻無力回天。本王看到了亡國之兆!”
他冷靜地揭自己的短。
“亡國”二字,觸動所有人。
更大的悲愴漫延開來。
“本王怒斥玄武王,怪他不該造反。玄武王反問,若是本王,會如何選擇?本王無言以對。”
這話并未獲得大家認同。
有人躍躍欲試想反駁。
朱雀王陡然厲喝:“何為忠?”
問出今日講學的題目。
不等別人回答,他便道:“別跟本王說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趙家忠心為國幾百年,不知多少兒郎戰死,但絕不受腌臜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王無法指責玄武王,說不清何為忠,只能跟著本心走。”
那些人瞬間閉嘴。
孔夫子肅然問:“王爺的本心是?”
朱雀王回道:“抵御外敵!”
孔夫子靜默了。
朱雀王看著他,目光又一一掃過跟他坐在一排的何夫子、周昌、莊鑒之、齊徽等人,忽然笑起來。
這是嘲弄的笑。
也是諷刺的笑。
就聽他道:“當時的情勢下,本王一心想的,是不顧一切抵御安國入侵。玄武王也是一樣。忠義公也是這么做的,所以他死了。王相和梁大人也是這么做的,所以他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潘子豪不是,所以他叛國了,臨走還燒了后方糧草。廢帝也不是這么做的,他那時候在忙著布局滅王家和張家。呵呵……何為忠,還需要辨嗎?”
孔夫子心里難受極了。
論講堂內死一般的寂靜。
不是沒有人想反駁他,只是底氣不足。譬如,王壑和李菡瑤那時候正在發動皇城兵變。
可是這話沒人敢說。
因為后來這兩人都去西北了。
再后來,敗了安國。
大靖兵強馬壯時未能打敗安國,在內斗得千瘡百孔、風雨飄搖之時,卻打敗了,怎么駁?
……
朱雀王鏗然道:“雖然這樣,但本王也絕不肯奉玄武王為新主。我二人商議決定:誰能打敗安國,解了這亡國之危,我們便奉誰為新君,絕不食言!”
這話打破了講堂內凝滯的氣息。
悲愴散去,換上鐵血殺氣。
一書生脫口道:“那不爭起來了?!”
說罷,頓覺失言。
眾人“刷”地將目光投向他。
大熱天的,他冷汗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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