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爺怒道“狗東西,沒你我父親就做不得官了”
王壑一聽這話不對,有文章刁掌柜不過一個糧行的掌柜,買賣人,能替劉知府辦什么事看他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定是見不得光的事
不管什么事,都要查清。
王壑忙攔住劉少爺,勸道“劉兄息怒。這人雖可恨,既是知府大人得用的,劉兄總要給知府大人幾分面子。我輩讀書人,孝字當頭,劉兄不可莽撞。”
劉少爺豈不知刁掌柜在替父親倒賣官糧,原也沒想要刁掌柜的命,全是受王壑撩撥。眼下見王壑求情,便借機下臺階。心里想葉賢弟先厭棄這狗才,后來聽說他在替父親辦事,馬上就勸我收手,是真心為我。
他便道“既是葉賢弟求情,爺便先記下你這條命。你可小心謹慎,我隨時要收回成命的。”
刁掌柜松口氣,忙磕頭拜謝。
接著又給王壑磕頭,謝他說情。
他借著磕頭的機會,向王壑身前膝行了兩步,磕了三下,抬起頭來打量王壑,嘴里道“多謝葉公子說情。”
王壑懶懶地靠在椅內,道“在下并非替你說情,而是勸劉兄謹守為人子本分。你不必謝我。”
刁掌柜道“雖然這樣,還是要謝。”
王壑道“你先別忙著謝,我還有話代劉兄問你呢。你惜命,想盡辦法討好劉兄,可別又好心辦壞事,給劉兄招來禍患。這回,你確定那小廝沒問題”
劉少爺一聽這話,目光陰沉下來,胯下沒知覺的寶貝竟隱隱作痛起來,往事歷歷在目。他有今天,全拜這刁掌柜所賜,恨得他想當場掐死姓刁的。
刁掌柜冷汗就下來了,忙道“那孩子不過是個小廝,弄丟了找幾日,找不著也就罷了。即便消息泄露,一個下人,他主子還能為了他得罪知府大人”
劉少爺一聽有理,往日送人、送錢、送物給他的商戶,不知多少,一個小廝,不值什么。
王壑不置可否,心里卻發狠小廝找幾日找不著就完了狗東西說的如此輕巧今晚且放過你。等查清了你跟狗官的勾當,小爺定將你剝皮抽筋
刁掌柜撿回一條命,退出去了。
屋里重剩下劉少爺跟葉賢弟。
眾小廝們都在門外伺候,都知道少爺交了新相好的,這一晚怕是要縱情通宵了,他們在旁只會礙眼。然他們也不會安分守己地待在門外。這里可是醉紅樓到了這里,他們如何能安分遂商議分班去找姑娘玩。
屋里,劉少爺打量燈影下的少年,目光能沁出水來。
他起身來到王壑身前,一矮身坐下。觸及對方身上的溫熱氣息,頓時心跳不穩,神魂蕩漾。凝視著少年柔聲道“真沒想到,愚兄竟與賢弟一見如故。”
王壑笑道“劉兄說錯了,咱們可不是頭次見面。”
劉少爺詫異道“賢弟以前見過愚兄”
王壑點頭道“見過。”
劉少爺欣喜道“怪不得愚兄覺得賢弟面善,竟是故人”
王壑笑道“可不是故人么。”
他扯出一方帕子,往劉少爺臉上一蓋。劉少爺一怔,不知他要做什么。他左手已經捂住了劉少爺的嘴,右手從懷里拔出一根銀簪,一下子插進劉少爺咽喉。
劉少爺猛地掙扎起來。
王壑死死將他困在椅內,心里默念回頭仵作驗尸,會根據傷口追查兇犯來歷。今晚不少人見過“葉公子”,若在江南查不出底細,而有心人又探知王家大少爺已離開京城、外出游歷,將二者聯系起來,或許暴露身份。不如還裝作賣桃女。女子殺人,最趁手的兇器當屬發簪;女子力氣有限,殺人時害怕,力量不穩,不會一擊致命他一邊推想,一邊拔出簪子,又插了一簪,接連插了四下。
稍后還有加更。
刁掌柜道“原是要死的,留著這條賤命,是給知府大人和少爺辦事的。少爺什么時候想要,隨時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