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屠夫道“那是。”
這一頓,個個吃的香。
飯后,小丫又捧上茶來。
茶葉是方丈送的。
泡茶,是李菡瑤教的。
胡清風是愛喝茶的,見李菡瑤在廚房并非毫無用處,也沒有作怪,倒也無話可說。
飯后,李菡瑤又掏出一個小紙包,包的是藥膏,遞給葉屠夫道“這個外敷,不然你的毒傷好不了。”
葉屠夫“”
胡清風“”
怪不得屠夫總那么虛弱。
他就知道小姑娘還留了后手。
可是,這藥她藏哪兒的
胡清風徹底沒脾氣了,絕了翻臉的心思。李菡瑤肯把外傷藥拿出來,是看在小丫面子上;若他再翻臉,恐怕李菡瑤再也不會相信他,要跟他不死不休了。到目前為止,雙方行事都留有余地,都沒把事情做絕。
李菡瑤見他們沒發作,松了口氣。
剛才這紙包,她藏在鞋子里。
當然,她還有兩個藥瓶,關押胡齊亞時,順手藏在了精舍密室內,因她要用那蛇防身,又不想鬧出人命,才將藥丸和藥膏各取些出來,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這一天,李卓航父女把最艱難的一關度過了,雖還不能自由行動,見面的機會是有的。
掌燈前,父女兩個終于得以單獨相處,李卓航示意女兒過來,“來,到爹爹這來坐。”
李菡瑤笑嘻嘻地走過去。
李卓航將她按坐下,自己在她身后站著,將她頭發打散,插開五指當梳子,替她梳頭。
暮色朦朧,山野寂靜。
寂靜中,李卓航問女兒“你怎么能抓那蛇呢”聲音滿滿的都是后怕和擔憂。
李菡瑤抿嘴不語,忽然想哭。
她不敢出聲,怕爹爹聽出來。
她已不再是懵懂幼童了,當然知道那蛇危險,可是她真的沒有選擇,只能放手一搏。
現在想來,禁不住心底發寒。
李卓航似乎感受到女兒的驚懼,沒有再譴責和嘮叨,只一心一意地幫她梳頭,動作輕柔。
觀棋在旁看著,覺得這一幕很是溫馨,好奇地問“老爺原來會梳頭婢子都梳不好呢。”
李卓航瞅她一眼,道“嗯,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姑娘這頭發讓你這么五花大綁,再不松開,頭皮都要掀掉了。你呀,也就會下棋,別的都廢了。”
觀棋聽了,慚愧地低頭。
她與李菡瑤性子有些相像,在下棋方面有天賦,還善吹笛,至于女紅等都不擅長,也不大會梳頭。李菡瑤出門,都是由王媽媽貼身伺候的。王媽媽不在,觀棋只好替姑娘梳。誰知老爺看不過眼,竟然親自動手。
李菡瑤雖然看不見后面,卻能感受到爹爹的動作熟練無比,一點不像觀棋,扯得她頭皮生疼。
她不禁問“爹爹怎會梳頭的”
李卓航靜默,眼神卻溫潤如水。
他學梳頭,是娶了江玉真后。
新婚頭幾年,他常幫妻子梳頭;妻子也幫他梳,長發綰君心,那是一段美好的歲月。后來有了女兒,家務、商務都繁重,便再沒那個閑心了。
現在,他把這份柔情轉移到女兒頭上,一樣地梳發,不一樣的情懷,寄托了他對妻子的感情。
晚點還有一更,若等不及大家可先睡美容覺,明早再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