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笑容一滯,滿臉愕然。同時,因她手勁松了,握手的感覺也變了柔軟、滑膩的感觸撩撥著他的心扉,令他心悸、顫栗,臉也火燒、燥熱起來。
他的五感敏銳到極致只憑手掌感觸,便能描摹出她纖纖玉指的修長和細膩,丹蔻的鮮艷和光潤;只憑一絲氣息,便如品嘗到她檀口呵氣如蘭的清甜;只憑一層摩擦,便能體會她玉體的柔軟和豐盈
他吃驚又詫異他尚未從李菡瑤的情傷中走出來,為何還能對別的女子產生這種微妙的感覺
他掙扎著,想說點什么。
可是他又不知說什么。
觀棋雖是丫鬟,與他的身份有著云泥之別,但他卻很欣賞觀棋,不愿毒舌嘲諷,令觀棋難堪;也不愿借機調笑,讓觀棋誤以為他有別樣的心思。他傾心于李菡瑤,求之不得,總不能用李菡瑤的丫鬟代替,也代替不了。
李菡瑤察覺他異樣,有些懊惱。
她剛才是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自從觀棋以她的身份與張謹言產生情愫,她便決定在真相揭露之前,絕不再以李菡瑤的面目跟王壑和張謹言接觸,那會令他們之間感情變復雜。
她寧愿化身丫鬟觀棋。
然這樣一來,她的情路更艱了。
不過,她從不畏艱難。
丫鬟又如何
哪怕她化身為丫鬟,也有能力讓王壑愛上她,從而忽略那個偽裝的李菡瑤。丫鬟抑或小姐,不過是個身份、一層皮囊,重要的是皮囊下的靈魂。王壑若真愛她,無論她變成什么樣,都會被她所吸引。
她有這個信心
瞬間的懊惱令她眼神忽閃了下,垂眸躲避王壑的目光。睫毛剛蓋下,隨即便又掀開,她忍著羞澀看向王壑,看他要如何應對,是粗暴反擊呢,還是輕佻譏諷。
王壑察覺她的懊惱和羞澀,心顫了下,更不愿輕易開口反擊或調笑,言辭斟酌又斟酌
近在咫尺的凝視,深入對方眼底。
那里,映著彼此的身影。
就好像潛入對方的心湖。
窺見了他靈魂的隱秘
王壑不想讓李菡瑤難堪,趙朝宗忍無可忍。在他心里,一個女人,還是個丫鬟,竟說要娶王壑,那是對王壑的羞辱他冷笑道“丫頭,你好大口氣”
王壑想出應對之法了。
他笑對李菡瑤道“姑娘的志向令人欽佩。不如做我的丫鬟,也許還有機會實現。”他巧妙地將這曖昧化為勸降,落在人眼里,成了敵我雙方的較量。
觀棋絕不會投靠他的。
他不用擔心“實現”。
李菡瑤暗贊他應對完美,也笑道“要我做你的丫鬟要先贏了我才行。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說著,又把匕首貼近他脖子,還在他皮膚上蹭了蹭。
趙朝宗驚得脫口大嚷“臭丫頭你敢動我哥一根汗毛,小爺定將你千刀萬剮”
王壑丟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安慰道“子歸稍安勿躁。觀棋姑娘不會傷我的。她還想要我送她們出去呢。是不是,觀棋姑娘你有什么話,咱們上去,坐下慢慢說,別拿刀磨我脖子,冰得我怪不舒服的。”
李菡瑤趁機收手,放開他,笑道“公子果然不凡,處變不驚,算無遺策。”
趙朝宗急忙過來,盯著王壑脖子仔細查看可有破皮,一面擔心地問“哥你沒事吧”
李菡瑤莞爾道“這匕首無毒。我騙你們的。”
趙朝宗氣得無語這丫頭跟“李菡瑤”一樣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