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沒有被糾纏的不耐煩和厭惡,看著她搖頭,仿佛拿她沒辦法似的道“小丫頭懂什么情深不悔等你見識的人多了,就知道今天的誓言不過是一時的興起而已。”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這世上能越過我去的少年俊彥本就少,若要這丫頭忘記我,恐怕是難了。
李菡瑤道“公子說我,那你呢”
王壑正要說話,忽聽旁邊傳來“咳咳”兩聲,轉頭一看,又是江老太爺,因見他跟李菡瑤竊竊私語,雖聽不清他們說什么,但看他們彼此靠得很近,且眼神曖昧,懷疑的很,故意咳嗽打斷他們,不禁一笑。
李菡瑤忙轉臉問“外老太爺怎么了,可是不舒坦”一面起身走到江老太爺身邊。折騰了一晚上,她怕外祖父這身子承受不住,因此十分的擔心。
江老太爺道“我沒事。觀棋,扶我到隔壁屋里去。我想歇息一會。回頭吃飯再叫我。”
李菡瑤道“是。”
遂攙起老人進房。
一進房門,江老太爺便低聲對李菡瑤道“這小子居心叵測,你可別信了他的話。這世上的男人都一樣,從來就沒有長情的,世家公子更是三妻四妾。你若信了他,將來定要吃虧。為了野心,這些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李菡瑤忙道“婢子記住了。”
江老太爺心知她是個有主意的,點了一句后,便不再嗦,怕惹她不快。等江玉行兄弟迎上來,便吩咐李菡瑤自去忙,不用擔心他。他其實有話對江玉行說。
剛才王壑跟李菡瑤之間的微妙,他全看在眼里,十分著急。李家既然要爭霸天下,李菡瑤的親事便不再是她個人的事了,甚至不再是李氏一族的事。涉及江山大業,親兄弟之間尚且爭得你死我活,何況女婿李菡瑤必得招個信得過的人為夫婿,而最合適的人選莫過于江如澄了。如此一來,江李兩家聯手,同心協力,萬無一失。
然他打算再好,江如澄不在,他也無法。因此他急著要來叮囑江玉行,要兒子回去后多派幾撥人去海外尋找江如澄,務必要找到孫子,參加這宏圖霸業。
李菡瑤不知外祖父再次興起親上加親的念頭,重回到堂上坐下,卻見王壑嚴肅瞅著她。
“公子想說什么”她問。
“我瞧江老太爺有些不對。該不會懷疑姑娘與我勾結、出賣主子吧人心多變,姑娘可要小心。”王壑鄭重提醒她。雖然他巴不得這丫頭投靠過來,但若因此讓她遭遇危險,卻是他不愿看到的,因此提醒。
李菡瑤愕然一愣,好一會才噗嗤一聲笑起來,道“公子想多了。外老太爺不會的。”
王壑見她不以為意,不便再深說。他們處在不同的立場,若勸深了,倒好像企圖離間人家似的。只能自我安慰地想,李菡瑤乃是有胸襟的女子,“觀棋”是她得用的人,應該不會輕易被江老太爺蠱惑、懷疑“觀棋”。
說罷,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此時堂上只有他們兩人,禁軍們在門外守著,兩人反不如之前自在,氣氛有些凝滯。
王壑想,那就下棋吧,對著棋盤總比對著小丫頭含情脈脈的眼神要自在些,且思索布局時,便心無旁騖了。
他便指棋盤道“姑娘請。”
李菡瑤微笑道“該公子了。”
王壑方醒悟過來,輪到他走了,臉一熱道“我尚未想出應對招數,還需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