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言方道“表哥入關了。”
李菡瑤追問“玄武關嗎”
張謹言點點頭,一面將事情經過三言兩語說了,包括朱雀王奇襲烏蘭克通、玄武王長途奔襲安國京城的事,也都一并告訴了觀棋即李菡瑤,因為觀棋并非普通丫鬟,是李菡瑤的左膀右臂,連王壑也看重她。
李菡瑤聽完,心頭沉甸甸的,因為掛著王壑,他在她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掛得她堅韌的心也發痛;她覺得形勢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壞幾分,否則兩位王爺和王壑不會鋌而走險,實施這“不成功便成仁”的計策。
然而,她來了。
便不會坐視不理。
她問“王納去幾天了”
張謹言道“五天。”
李菡瑤不信道“你是說,他已經去了五天了也沒有消息傳回來他現在何處”
方逸生低聲道“不知道。”
他們也都很擔心。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唯有堅持。
李菡瑤詫異道“怎會不知道世子沒派人下地道去瞧地道口也沒有人守著”
張謹言道“地道被炸塌了”
“什么”
這一次,連霍非也吃了一驚,他剛回來,竟不知這事,聽了張謹言的話,霍然站起身;李菡瑤則滿臉茫然,感覺張謹言的聲音悠遠,飄渺得抓不住。
張謹言對他二人的心情十分理解。這幾天,他每一天都心如油煎,但他是主帥,要指揮戰事,必須鎮定自如。那趙寧兒就不同,聽說地道炸塌了,哭得跟什么似的,帶人守在地道口,死活要等王壑出來。
好容易霍非回來了,還帶來了糧食,他感覺多了臂膀,因此堅定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倘或表哥被他們捉去了,早被推上城頭了,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方逸生猛點頭附和。
李菡瑤定了定神,壓下心底的恐慌,愈發冷靜地思索;半晌,也冷笑道“不錯。也許,他現在正在敵人的內部造反呢。當初,本姑娘可是混進軍火研制基地,將第三工坊炸得一塌糊涂。連崔華也莫可奈何”
霍非“”
不錯,他是證人。
他見證了這“豐功偉績”
張謹言喜得咧嘴笑道“姑娘說的對表哥最聰明的,絕不至于輕易落入敵手。”頓了下,看著李菡瑤又道“姑娘跟表哥可算是棋逢對手,一盤棋到現在也沒下完。表哥那天還說呢李姑娘這次定派姑娘過來。”
沉悶的氣氛消散了些。
大家都笑看著李菡瑤回憶前事,令他們對王壑的印象鮮明,更堅定他能回來的信心。
李菡瑤靜默一瞬,問道“哦,他怎么說我的”
張謹言道“說姑娘定能將糧草送來北疆。”
李菡瑤有些失神
他這么信她
哪怕她只是一個丫鬟
她收了笑,將心神集中到眼前的戰事上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張謹言,鄭重問道“我聽說敵軍是主動撤退的,并非被我軍殺得潰退。世子不覺奇怪”
張謹言目光倏然銳利,冷笑道“當然奇怪哀兵必勝,原本我軍就贏定了。他們緊逼一陣,再突然撤軍,以免逼緊了損失太大;等我們得了糧草回營,松懈下來,他再出擊,我們就再難鼓起士氣了。秦鵬打得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