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推演
他們目前所處的密室應該是陰魚的魚眼,乃陽眼;與之相對,陽魚的陰眼就在對面,在廳堂的背后。
他睜開眼睛,盯著墻。
這墻后定有乾坤
且有一扇門通過去。
之前打開的兩扇門,一扇在左,挨著廚房;一扇在右,挨著臥室;現在這扇門應該在中間。
想罷,他再次伸手。
等他在太極圖上疾點一圈后,就豎起耳朵靜等門開,然等了好一會,卻什么聲音都沒有。
他困惑了。
只后,他看一會,倒騰一會,又等一會;再看一會,再倒騰一會,再等一會,始終無動靜。
梁朝云捧了飯來。
他接過去默默吃飯。
吃完又去盯著墻。
如此過去不知多久,他黑漆漆的一雙眼眸透出不解沒道理呀,他確信自己不會弄錯。
外面天寒地凍,密室內卻暖,不是燒了地熱的暖烘烘,而是像夏季清晨涼潤潤的感覺,不冷不熱,然他卻弄得一頭細汗。他脫去了外面的皮褂子,里面穿著鴨蛋青的緊身短打衣褲,整個人像青玉雕出來似的;又因此刻身在地底,在燈光下,他的神情又凝重,眼神幽深,光潔的臉頰和黑眸都透出玉一般的光澤,越發像一尊古玉,周身都泛著不可言說的神秘,和這地道、這密室融為一體。
朝云見他出汗,心里難受。
她小時候也跟著王亨和梁心銘學機關術數,不過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她又跟老閻王學醫,又跟趙子儀學武,而她的醫學和武功都很高,相比之下,機關術數就差了不少,跟王壑更不能比。但她以為,若跟弟弟談講分析一番,或可觸發他的靈思也不一定呢。
她便走過去,在王壑身邊站定,掏出帕子幫他揩了額頭上的細汗,一邊問“怎么了”
王壑便將自己對這太極八卦陣法的分析說給朝云聽,并指著廳堂門口,道“這中間應該有扇門,我竟打不開。沒道理。一定有扇門能進關的。”
梁朝云便蹙眉想起來。
王壑自語道“不會是母親小心太過,這密室設計得只能出,不能從外進吧”
梁朝云搖頭道“不會。只能出不能進,雖然能防范小人,但也限制了自己,不似爹爹的作為。不過你這話也有些道理,我想起另一種可能。”
王壑忙問“什么可能”
梁朝云道“你沒弄錯,這里是有扇門,可是這門在里邊有控制的機關。就譬如”
她停下,想形容準確。
王壑反應極快,脫口道“就像門栓這扇門在里面拴上了噢我明白了”他臉上露出笑容,卻不是歡快的笑容,而是懊惱的苦笑、自嘲。
朝云道“對,就是門栓”
說完又問“你明白什么”
她清楚王壑說的并非門栓。
王壑道“母親大人料中了許多事,唯獨沒料到潘子豪投敵賣國,玄武關落入敵手。她想著,最壞的情形莫過于守不住玄武關,若我在撤退之前,先誘敵進入,然后用這個陣法毀掉玄武關,可解危難。然而”
然而玄武關現被敵人占著。
他們不是從關內撤退,而是從關外潛入關內,不進入那間帶門栓的密室,如何啟動陣法
梁朝云“”
精明的爹娘
可惜坑的是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