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
越發感到扎心。
可這時候,他不能開口,得讓小丫頭把話說完,不然,那口氣憋在心里,恐要出大事。
就聽她又道“這也罷了,畢竟凡古今成大事者,誰手上沒沾點血呢可是你們這事干的,讓公子踩著女人肩膀上位,既卑鄙又無恥。任你們如何粉飾這一節,也堵不住悠悠眾口。除非,把江南百姓和北疆將士全殺了”
周黑子心驚肉跳,如斗雞般梗著脖子,色厲內荏道“胡說本官何曾顛倒黑白”
李菡瑤道“條條都在顛倒黑白”
周黑子道“一派胡言”
李菡瑤道“那咱們就一條一條來論。就說火姑娘冒充簡相一事,在皇城兵變當日,穩定了京城治安,保護了百姓,明明是立功的,你反倒扣上她一個罪名。你敢說,簡相若未被挾制,會比她做得更好嗎”
周黑子自信道“當然。簡大人拳拳報國之心,有目共睹,這次籌集軍糧,更是功不可沒。”
他既然擬了這十條罪狀,當然要做好應對。
單說簡繁,這次為籌集軍糧可謂破釜沉舟官倉的糧食不可能憑空飛了,不外乎被貪污變賣,實際入倉的糧食與賬面數不符。再者,上次他被朱雀王逼迫,查了一次,撿要緊的官員處置了一些,已有了線索;這次為保命,下狠心將所有貪墨的官員一擼到底,家財全抄了充公,與糧商勾結的,直接將糧商的倉庫抄了,銀子也來了,糧食也來了,又肅清了官場吏治,贏得同僚認可。
周黑子要給火凰瀅定罪,給李菡瑤定罪,便暫時拿他被挾制一事做文章,為他正名。
李菡瑤豈能讓他如愿
她笑道“簡繁殺徽州巡撫鄢計,也是有目共睹的。”
周黑子“”
這事他沒敢替簡繁辯解,他下意識覺得這是個危險的話題,本能回避,讓簡繁自己說。
簡繁沉痛道“本官任憑處置。”
說罷起身,走到前方跪下。
一句話不辯解。
他自己不辯解,有人替他辯解。
一御史道“此事乃廢帝下旨,簡大人身為臣子,不得不遵從皇命,非他有意加害鄢大人。”
李菡瑤笑吟吟道“是啊。簡大人身不由己哪怕徽州距離京城幾千里,他可以找任何借口拖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保住鄢大人性命其實很容易,但他沒有,因為他看清了形勢,知道廢帝要對王相和梁大人下手了。這是他飛黃騰達的機會。抓住這機會,他就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于是,他做了廢帝手中的刀,殺了鄢大人。”
周黑子咽了下口水
這丫頭口齒真伶俐。
他悄悄抬頭看向上方。
上面,王壑神情淡漠。
李菡瑤繼續道“這樣懂得明哲保身的簡相,這樣會審時度勢的簡相,在崔相死諫、謝相辭官后,卻選擇助紂為虐的簡相,你們覺得他在皇城兵變時,會不站在廢帝一邊,謀取富貴功名嗎誰敢說他不會”
最后厲喝,陡然提高。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