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已經下車來。
澤熙走到他面前,仰著頭得意道“幸不辱命”
王壑目光一掃周圍,才低下頭對澤熙道“很好。回頭告訴你家姑娘,記你頭功。”
澤熙咧嘴笑了。
他本來還想挑釁的,然王壑并不居高臨下,不以他的主子自居,而是答應將此事告訴李菡瑤,讓李菡瑤給他記頭功,這很合他的心意,他便高興了。
王壑又問“都炸死了”
澤熙道“俘虜了十幾個。”
王壑對謹言道“帶上來。”
張謹言早將麾下禁軍撒出去,保護王壑并搜尋戰場。
簡繁原本應該是最忙的,可眼下卻顧不得了,他這時哪還不明白王壑出恭的用意分明是故意延宕,讓大隊滯留在前路,卻暗中派澤熙來脊嶺清剿敵人埋伏。
澤熙帶七寶離開時他知道。
這一路來,澤熙總跟王壑不對付。王壑為了馴服澤熙,變著花樣折騰他,最常用的手段便是跟他打賭,賭輸的人聽從調遣。澤熙一再輸給王壑,只能任王壑差遣,領著七寶徒弟到前路去探查軍情。
在簡繁看來,一群矮矬子能探查什么軍情分明是王壑故意折磨這小子。當時見澤熙臭著一張臉離開,他暗笑了好一會呢;現在么,只剩下羞愧,同時也更忌憚王壑。
敵人來自何方
王壑是如何知道的
除了澤熙和他七寶徒弟,可還有其他人在暗中相助,又是如何引爆埋伏并剿滅敵人的
簡繁一概不敢問。
問了等于自曝其短
問了等于自承無能
王壑也不會告訴他的。這是上位者馭下的手段。任何時候,都不會毫無保留地將所有底牌暴露出來,哪怕面對的是屬下和臣子,也會保留和防備。
再者,王壑將一應行軍事宜都交給他和王衷,將所有權利下放,他未能運籌帷幄,差點令全軍覆沒,還有什么可說的除了請罪,別無出路。
他當即跪下,叩首道“微臣該死竟不知敵人在這里設下埋伏,差點令主上陷入危機。請主上責罰”
王壑低頭盯著他,半晌不發一言。良久,才道“簡繁,前路越來越艱難,敵在暗,我在明,若你只有這些手段,不如別去了,趁早回京城去吧。”
簡繁叩首道“微臣知錯了請主上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微臣定當謹慎行事,再不敢大意。”
王衷也跪下了。
王壑也沒攔他伯父,對二人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簡大人,伯父,可別再讓晚輩出手了。晚輩若再出手,必將撤換你們,今后再不會委以重任。因為你們不堪重任”
二人凜然道“是。”
王壑淡淡道“空口無憑,我憑什么信任你們”
簡繁道“請主上吩咐。”
王壑道“你去查證敵人是何方勢力,為何之前沒能探查到埋伏,再擬一個新的章程來。”
簡繁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