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堯示意李菡瑤等人喝茶,道“天熱,咱們先喝口茶歇會兒,憑欄看看窗外湖景。”
大家都道好。
雅間臨湖的那一面設了個隔斷,槅子上雕了個扇形窗欞,外面是觀景臺,擺了一幾兩椅。湖上綿延的荷葉碧波映在窗欞內,就如一柄撒開的畫扇,將微風、荷花的清香,以及藕荷間畫舫上飄出來的絲竹管弦聲,一齊招進雅間,聲、色、味渾然一體,沁人心脾。
李菡瑤走到觀景臺去看湖景。
聿真也跟了過去。
兩人在茶幾旁坐了。
聿真并不信李菡瑤不認識戴帷帽的女子,決意要弄清她的身份和來意,卻不知眼前看似稚嫩的少年其實是少女,在七八歲時就進入商場歷練,比他老道多了,早窺破了他的心思,也早想好了應對之策。
聿真搖著折扇,閑話般問道“木兄弟家鄉哪里,來此也是因為不忿李菡瑤發文挑釁,參與論講”
李菡瑤道“小弟就是江南人,祖籍臨湖州。因與黃大儒有些淵源,聽說他在這,就尋來了。當然,也想瞧熱鬧,再長些見識,結識些良師益友。”
聿真手里的折扇搖不動了,忙問“哪個黃大儒”
謹海和唐筠堯也放下茶盞,看向這邊。
李菡瑤道“大儒名諱修,表字清正。”
聿真喜道“竟是黃先生”
李菡瑤忙問“你們認得黃大儒”
聿真笑道“黃先生上午還在半月書院論講呢。我等正是從那里出來,剛見著他的。敢問賢弟不知賢弟與黃先生有何淵源”說到這忙又歉意地笑“若不方便說,還請恕兄冒昧,別介意才好。”
李菡瑤笑道“無妨。先生教導了小弟七八年”
尚未說完,那三人都瞪大眼睛。
李菡瑤忙笑道“別這個樣子瞧小弟,黃先生并未收小弟為弟子,不過是順手指點一二。”她是想利用黃修的名頭,卻不敢也不愿冒黃修弟子之名。
“哎呀,賢弟知足吧”聿真嫉妒道。
“黃先生脾氣最是古怪,輕易不收弟子的,至今還沒有弟子呢,肯教你已經是想不到的機緣了。怪道賢弟氣宇不凡,原來有名師教導。”唐筠堯笑道。
李菡瑤忙道“我們雖無師徒名分,但小弟一向當他是恩師尊敬和看待的,不然也不會聽說他來霞照,就匆忙趕來了。大儒一向避居鄉野,少有出門的。”
聿真笑道“都是李菡瑤惹來的。”
李菡瑤道“可見此事重大。”
聿真道“何止重大天下大半的文人士子都來了。”
聽音閣隔壁。
紅衣丫鬟聽了這一段,招手兒叫綠衣丫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