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相道“這事說來話長,也頗為復雜”說著起身離座,來到大堂中央,向李卓航和李菡瑤深施一禮道“主上為了月皇,三緘其口,未告訴任何人,只在命臣替張世子求親時,賜臣一錦囊,囑咐臣除非世子質疑月皇身份,便打開錦囊,依計行事,否則不能動它分毫。”
朱雀王“”
什么錦囊
本王為何不知
李卓航冷笑道“這怕不是王壑留給你的錦囊,是剛送來的手令吧。本王分明看見有人給謝相送信。王壑既來了,卻藏頭露尾,未免不夠磊落。”
謝耀輝忙道“這是下官剛使人取來的。”
李卓航鼻子里又哼一聲,本想說“你今日既來求親,怎不將錦囊帶在身上”因不愿跟他作無謂爭論,便懶得戳穿他,且聽王壑打的什么主意,再做計較。
謝耀輝見他不再追究,才繼續道“下官本不敢動用這錦囊的,然眼下情形,不得不打開瞧;既瞧了,便不能不公諸于眾,否則任人猜忌月皇用心不軌,致使兩家交惡,不利和談,不利江山社稷。得罪之處,還望月皇和江南王海涵。”說罷,又朝李家父女躬身施了一禮。
眾人詫異他的恭敬,而且破天荒的,他對李菡瑤也改了稱呼,尊她“月皇”,待他直起身來,就見他一反之前的沉穩和謹慎,精神亢奮,雙目放光。
眾人也跟著亢奮起來
月皇和昊帝有什么秘密
謝相竟知道這秘密。
而且馬上就要公布了。
謹言不由自主地和觀棋對視一眼,又飛快地避開,心下都疑惑表哥王壑和李菡瑤姑娘有什么秘密
所有人都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等謝相說秘密,只有李卓航和落無塵警惕萬分,總覺不好。
李菡瑤也心跳急促,暗想“王壑果然在暗中關注論講堂內的動靜。他現在在哪兒呢他指使謝耀輝拋出什么秘密意欲何為不會是那件事吧”
她看著謝耀輝,意味深長道“你家主子真高深莫測。什么秘密,也值得這樣謹慎”
謝耀輝肅然道“當然值得。”
李菡瑤心跳更急,掩飾地轉向張謹言,委婉道“朕知世子一時間心結難解,若強行定親,與觀棋必生嫌隙;若就此放棄,將來悔之晚矣。不妨從長計議。請世子歸座,聽謝相細說原委,世子也可冷靜想一想。”
觀棋譏諷道“站這比高呢。”
張謹言看向她,她賭氣轉臉,不看他。謹言反沒那么生氣了,覺得她這賭氣的模樣挺可愛,至少比之前說無情話時生動嬌憨,讓他心軟;加上謝耀輝也勸他不可沖動,他才敷衍地朝李菡瑤拱拱手,轉身歸座。
觀棋也回到李菡瑤身邊。
李菡瑤松了口氣,心想總算將這尊憨烏龜請下去,不然他板著個臉,跟討債似的佇在堂上,看得自己心堵。拖延了這一會,她依然沒想好如何應對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