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就像落入水的墨,將夜幕一點點暈散。在天光還沒有徹底明亮前,周圍還處于不明不暗的尷尬狀態,安格爾只能隱隱看到兩人走來,但面容看的還不真切。直到走在前方的小個子帶著驚喜與擔憂的復雜情緒沖過來時,他的眼里才閃過一絲光亮。
“賽魯姆”
小個子穿著白色巫師袍,像個床單一樣遮住全身,惟獨露出圓滾滾的腦袋。借著門柱上點燃的油光,安格爾清晰的認出了來人。
“安格爾太好了,你沒事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賽魯姆激動的眼眶中泛起淚水。
安格爾“嘖嘖”兩聲,從口袋里取出手帕丟給賽魯姆“小朋友,不過幾天沒見面,這樣就哭了成了正式巫師后,估計見面也是以百年計,那時怎么辦啊你都多大的人呢,學著長大啊”他說到“學著長大”時,刻意模仿起桑德斯的語氣,別說,那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挺爽的。
“安格爾,你沒事就好。”這時,賽魯姆身后的高個女人也走了過來,聲線雖然平淡,但安格爾依舊感受到了她飽含的濃郁情緒。
“娜烏西卡,好久不見。”
安格爾剛和娜烏西卡對上面,賽魯姆突然道“你的傷現在還好吧我看你留了好多血,真的嚇死我了。”
“傷什么傷”
“你別裝了,我知道托比離開了,你很難過。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不用裝著開心的模樣,我看著心疼。”賽魯姆強裝成熟模樣,張開懷抱“來吧,我的肩膀借給你。”
安格爾推開賽魯姆,沒好氣的道“你說什么呢,托比好好的睡著,哪里離開了。”說罷,他小心翼翼從內兜里將托比拿了出來,放在掌心。
托比除了一點點羽毛脫落外,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它的胸脯還有規則的律動,顯然只是在昏睡。
“托比沒事不對啊,我明明看到暮光大人將它”賽魯姆住了口,換上慶幸的表情“只要沒事就好。”
“暮光”安格爾聽到賽魯姆說到了這個老女人,心中倏地了然“你們去了暮色大拍”
賽魯姆點點頭“我和娜烏西卡小姐一起去的,不過我們沒進內場,就在外廳看大屏幕。后來在拍賣一個奴隸時,托比突然出現在畫面,我正奇怪著,你也出現在了大屏幕上。然后,我就看到你與托比被暮光大人給唉,還好你沒事。”
娜烏西卡伸出左手拍拍賽魯姆的肩膀“我就說沒事吧,當時暮光大人在準備傷害你時,外廳大屏幕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我當時就在想,肯定有人救了你。”
安格爾看著娜烏西卡覺得她有點奇怪,不過他沒有多想,點頭道“是導師救了我。”他沒有提其中更多的隱情,只是簡單的說出最終結果。
“我也猜到了,這樣級別的拍賣會上,也只有桑德斯大人才有這種魄力。”娜烏西卡眼底閃過一絲羨慕,“我當時給賽魯姆分析,他還不相信,死活拉著我在你家門口等了兩天。”
“你們在這里等了我兩天”安格爾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娜烏西卡小姐夸張了,我們也不是一直等,這兩天也辦理了學徒鎮的租住手續。”賽魯姆指著數百米外的兩棟小院落,對安格爾道“那倆棟就是我們租的房子。本來想和你作鄰居的,平日還能一起開伙,結果你這獨院離聚居區太遠了,附近只有你這一間獨棟。我們身上的魔晶又不夠起地基重建,只能選個離你較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