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并不陡峭,他們走的也不艱難,尤其是安格爾發現山林中出現一條人工鑿開的小路時,走起來更是輕松。
有道路,代表有人跡。安格爾讓托比去觀察下地形,托比小雞啄米一般點點腦袋瓜子,便一路盤旋到了高空。半晌后,托比飛落到安格爾肩膀,嘀咕了幾聲。
“還真有人煙就在山的那邊,還是座不小的城市”安格爾眼睛一亮,他還擔心遇到的是小村鎮,難以查到地處位置,但大城市就沒有這個擔憂了。
既然前路無憂,安格爾心情也好了很多,轉頭對跟著他亦步亦趨的男子道“馬上就到城市了,我總不能一直喂喂的叫你,你也該有個名字了”
男子一臉懵懂,眼神單純但又帶著欣喜。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流,男子總算是不重復他說的話,但也僅此而已,他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回應。安格爾也不知道這種狀況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還是往壞的方向走。
不過安格爾發現,每當與男子說話時,他似乎都特別開心。眼神晶晶發亮,就像天邊的晨星,純粹明澈。
安格爾估計這就是雛鳥的印隨行為,第一眼醒來見到誰,就把誰當媽媽。
噢,不對,是爸爸。
爸爸好像也不對,他可沒有一個活了千年,甚至比桑德斯導師年齡還大的兒子。
“你說說,你想叫什么名字”安格爾問道。
男子平時雖然不回話,但偶爾也會蹦出些詞匯,都是安格爾說過的話中詞匯。安格爾也沒想過真讓男子回答他的問題,就是看看他能蹦出什么詞匯,他就用那個詞匯作為他的名字。
安格爾壞心眼的想著,最好是“便便”、“小狗”、“泥巴”等詞匯,未來等到男子智商恢復正常,發現自己的名字是這種下九流的意思,那就有趣了。而且還是他自己取的,想要改名就是對自我的否定
然而安格爾的壞心眼并沒有奏效,因為不知怎的,男子今天一直沒迸出過任何詞匯,只是一直歪著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沒辦法,既然你不說,那我來幫你。
“你覺得波克拉底怎么樣”安格爾“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以免你忘掉,將它當成你名字如何”
安格爾自顧自的說“仔細想想,波克拉底好像又不太妥,畢竟那里曾經發生了那般慘劇。”
安格爾一直說著話,希望能引導男子說點話,哪怕隨便一個詞匯都可以,但男子卻始終不吭聲。
到了最后,安格爾也說不下去了“我是沒轍了,我反正是取名廢,以后你想叫什么你自己取吧明明當初幫你驅逐寄生物時,你當時眼神很清明啊,怎么會突然傻了呢”
說到這,安格爾突然頓了頓,眼睛猛地一亮“我想起來了,你第一次清醒時,似乎記憶還沒有丟,那時你似乎說了一句話就暈過去了。你當時說的是什么呢我想想。”
安格爾絞盡腦汁,開始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他將寄生物從男子體內取出來后,男子的眼神出現一剎那的清明,然后他低聲呢喃了一句,便昏了過去等到男子醒來時,他便失去了一切記憶。
“多多洛”安格爾“我想起來了,你說了一句多多洛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