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打開,就是長長的水道。天空的月亮,就這么映照在水道上,伴隨著徐徐風吹,水中月皺起粼粼碎紋,輕揚且唯美。
安格爾沿著水道慢慢劃著船,船身緩緩移動,天上月照著,水中月映著。
就在圓月登上頭頂時,安格爾停了下來。
他來到了海灣區的兩棟高樓夾縫處,這里有一條狹窄深幽的水道。安格爾駕駛著小船鉆了進去,兩邊的高樓陰暗處,有頹廢的乞丐抱著腿,坐在路燈下瑟瑟發抖,看上去很是可憐。但當安格爾劃船經過時,乞丐卻猛地睜開眼,看著安格爾漸漸遠離,然后拿出連著一根細線的傳聲筒,低聲道“告訴主人,目標來了。”
乞丐的聲音自以為壓得很低,但安格爾其實一直用精神力觸手觀察著周圍,自然沒有錯過他的對話。
“還用著傳聲筒,看來這里的主人水平也不高嘛。”無論是單方面的傳聲術,亦或者雙方的思維同步,都只是1級戲法。安格爾心中暗道,或許他還高估了“魔術師”的水平。
沒錯,安格爾之所以深夜出門,正是要去會會這個“魔術師”。
在巴爾的牽線下,“魔術師”也同意了這次的見面,不過見面地點與時間都由他定。安格爾對此也沒有異議,他是要向“魔術師”進行交流的,自然不會擺出高姿態,適當的做出讓步能讓交流更加順利。
安格爾順水而下,在狹窄水道的盡頭是一面鐵絲網,阻攔了船只前進。與此同時,在旁邊的墻壁上也現了一道暗門,安格爾從船上站了起來,輕輕一推,暗門便被打開了。
長長的階梯,從上至下,每隔一段路,墻壁上都會出現一盞油燈。
安格爾走了一分鐘,估摸在水下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在階梯的盡頭是一盞樸實的銅質大門。
銅門是打開的,可以看到里面廣闊的空間。
一個穿著魔術師標準裝的男子坐在長桌首位,除他之外,目及之處沒有其他人。
但安格爾卻清晰的感覺到,某些陰暗角落有粗重的呼吸聲。
安格爾原本以為魔術師選擇了以此為地點,是要做一些利己的布置,但實際上卻讓他大為失望。
隱匿在暗處的人全是凡人,或許有一定的戰斗技巧,或許是正式騎士,然而對他并沒有什么用。
至于坐在主位的魔術師,安格爾沒有貿然查探其修為層次,而是壓了壓帽子,毫無怯意的走了進去,坐在長桌另一端。
近五米的長桌,魔術師坐在一頭,安格爾坐在另一頭。長桌上則擺有茶水、點心、燭臺與鮮花。
“魔術師閣下,晚上好。”安格爾取下帽子,放在餐桌上。
魔術師抬起頭,就看到對面那頂黑色帽子上的詭異笑臉。不知為何,看著那笑臉他心頭有點毛毛的,仿似在嘲笑他一般。
“不知先生如何稱呼”這是一道略帶沙啞的中低音。
安格爾抬眼看了一眼魔術師臉上那精美的面具,不置可否的說“假面。閣下可以如此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