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恩的夢,安格爾感覺到的是從頭至尾的平和與寧靜。很多時候,沒有一句話,就像一出心安自得的默劇。
沒有浮躁,也沒有輕狂,更加沒有久病臥床的怨恨。只有淡泊的寧靜,與一絲就算在夢中也不想表現在妻女面前的遺憾。
所以,安格爾很肯定喬恩做的是明夢,一旦喬恩知道自己能進入他的夢,安格爾也相信他對自己有任何傷害。
弗洛德見安格爾一臉篤定“既然如此,我還想詢問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學習讀夢呢”
而且,弗洛德很好奇,既然學習讀夢,為什么只學習如何在夢中與其他人交流,而不是想通過別人的夢,來獲取點什么以前弗洛德就經常通過讀夢,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甚至很多戲法知識,他都是靠著讀夢獲取來的。
看安格爾的樣子,他很確定自己讀夢的人不會害他,等同于說,這是一個對他而言極為親近,甚至完全信賴的人。
那么,有什么話為何不當面說,而是要到夢中去交流
弗洛德的問題,讓安格爾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弗洛德撓了撓頭“如果先生有難言之隱,可以不用回答我的。我只是單純有點好奇,并非想窺探隱私。”
“也不是不能說。”安格爾終于開了口“我有一個極為尊重的親人,身體出了問題,陷入了長久昏迷,無法清醒。目前,還沒有找到救治的方法。”
“我很思念他,便想通過讀夢的方式與他交流。”
弗洛德蹙眉“昏迷的人,一般是不會做夢的。”
“織夢蟻,我曾經在天空機械城得到過一只織夢蟻。”
“如果是織夢蟻,那倒可以做到這一點。”弗洛德恍然大悟,接著他又頗為遺憾的搖搖頭“當初我也想得到一只織夢蟻,可惜到死都沒有蹤影。”
弗洛德說罷,又道“帕特先生,其實您的那位親人如果肉身出了問題,可以選擇移植。”
“不行的,他只是個凡人。”安格爾見弗洛德一臉好奇,想了想,索性將喬恩的大致情況詳細的說了出來,只是隱瞞了他來自異界。
或許是這幾個月積壓在心內的煩悶太多,又被尤麗卡制約著,有苦吐不出。安格爾將喬恩的情況說的很詳細,甚至三態平衡,安格爾也沒有遺漏。
只不過,將三態平衡中關于大意志的侵蝕,安格爾說成一種神秘的詛咒。這種神秘詛咒,連絕大多數正式巫師都不見得能解除。
當安格爾將喬恩的事情說出來后,那一直壓在心內的大石,仿佛輕了一些。就連胸中的郁結煩悶,也消散了許多。
弗洛德一直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