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格爾躺在風語低谷的地下溶洞大喘氣的時候,斷片蜉蝣所打開的跨界通道內部,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
就像是追趕不及而氣急敗壞的人,在用強光表達著不滿。
可終究安格爾與桑德斯成功的逃出了那條催命通道,強光代表了湮滅,而湮滅只存在于那條不穩定的跨界通道中深淵的法則,根本不容許湮滅的進入。
所以,他們只能看到湮滅的強光,卻不用感受湮滅的威力。
強光過后,跨界通道徹底的關閉。
塵埃落定,所有的煩憂與驚懼歸于闃然,周圍變得風輕云淡,仿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唯獨,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和汗酸味,彰示著之前那場逃生之旅,并非是泡影幻夢。
安格爾還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像咸魚一般茍延殘喘的時候,桑德斯已經整理好自身的儀容,哪還有之前的狼狽,完全就像是晚宴上最紳士也最優雅的一位傳統貴族。
若非桑德斯眉間還有些疲色,根本看不出來先前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戰役。
“做的不錯。”桑德斯低啞的聲音,頗為性感。
安格爾躺在地上,笑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笑的肯定很傻,但他想不出來該用怎樣的表情來表達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有笑,才能說明自己有多么開心,有多么的幸運。
驚怖之后是喜悅,純粹的開心過后,剩下的便是空虛與慶幸,以及疑惑。
過了許久,安格爾依舊躺在地上作咸魚狀,桑德斯也沒有催促,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桑德斯在思考,安格爾則在恢復體內的空虛。
當安格爾感覺自身稍微有點力氣后,才緩緩坐起來。
“導師,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那樣,明明通道很正常,卻是像鏡子一般破碎了”安格爾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桑德斯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先把身上清理干凈再與我說話。”
安格爾低頭一看,濃郁的血腥味,以及汗水發酵過后的酸臭味正往外彌漫。
他訕訕一笑,趕緊聚集水風元素,用清潔術將自身的臟污給清理一空。
“還有你的頭發。”桑德斯道。
安格爾摸了摸頭皮,油膩打結且不說,還亂糟糟的像是雞窩。
又花了幾分鐘清理,安格爾這才頂著濕漉漉且服帖在額頭上的頭發,疑惑的問道“導師,之前的狀況是因為這里的空間不穩定嗎”
“與風語低谷的空間穩定性無關,應該是跨界通道出現了什么意外。”桑德斯也無法說清具體情況,因為,他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意外。
他跨界的次數雖然不算少,但通過斷片蜉蝣跨界還是頭一次。
“要知道是不是意外,等會再試一次即可。”
“還要試嗎”安格爾臉上有些驚懼,不僅僅是之前的延續效應,也是因為他不想在這時回歸巫師界。
桑德斯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他曾經詢問過格蕾婭關于斷片蜉蝣的一些用法,并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他更偏向這是一個單一事件。
或許,僅僅是運氣不好。
桑德斯想到這,不禁在心底暗道“說起來,自從離開守望要塞后,運氣一直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桑德斯并沒有過度聯想,只認為是巧合。
“今天先休息,你注意恢復,等到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