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法夫納一直掛在口上的稱呼來說他一介卑微的人類,如何能討一個高高在上的深淵龍高興
安格爾的心中突然開始打起鼓來。
或許是看出了安格爾的內心想法,法夫納淡淡道“奧德克拉斯和老家伙之前有交情,說不定會看在它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要不然,你覺得吾為何會找你這種不知所謂的人類傳話”
法夫納指了指沉睡在安格爾胸兜中的托比。
安格爾聽到這話,卻是更加心悸。法夫納似乎一直以為托比是某個老家伙所化的棋子,但她并不知道,托比其實就是格蕾婭通過老家伙的五臟煉出來的活體食物。
就算托比的前身真的與那奧德克拉斯有所交情,但對方如果發現了真相,別說是刷好感度,他不當場化為灰灰,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托比心中如此想著,但他卻不敢說出來。
從目前的態勢來看,法夫納不殺他好像就是因為托比的存在,如果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估計不用去見奧德克拉斯,法夫納就會將他手刃當場。
“冰谷在深淵的最表層,依照目前托比受到的災厄影響,我很懷疑自己能否成功的抵達冰谷。”安格爾嘗試著做最后的掙扎。
法夫納淡淡道“吾會送你過去的,你只需要幫吾遞話即可。”
既然法夫納會送他過去,看來他是逃不過了,不過現在他的處境很艱難,進退維谷。違逆法夫納,估計當場就會暴斃;但去冰谷找奧德克拉斯,也不見得有正向變量。
或者說,其實他遇到法夫納,以及法夫納讓他去見奧德克拉斯,還是在受到托比身上的“災厄詛咒”影響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存活的概率無限的接近零。
安格爾內心覺得無比凄慘,但他不得不這么去做。
收拾好飄零的心緒,安格爾問道“不知道大人要我傳什么話”
法夫納卻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此約一成,一人一龍暫時達成了短暫的區域和平。法夫納定下了去冰谷的時間,就在十二個小時以后,也就是明天的午時左右啟程。
在這段休憩的時間,法夫納并沒有恢復龍身,而是依舊以人形的狀態存在。
安格爾本來想趁此機會,從法夫納口中套取一些關于奧德克拉斯的咨詢。但法夫納在和安格爾說完離開的時間后,便轉身離開了深坑。
雖然法夫納不知去向,但安格爾也不敢隨意離開。
在知道托比身上染了災厄后,他若是隨意離開,光是晦光山脈的那些惡魔就足夠讓他喝一壺的了,權衡之下,還是風語低谷更加安全些。
深坑之中,天光黯淡。
唯有火堆在熊熊燃燒著,補給著這片黢黑場所的光亮。
安格爾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火堆邊上,腦海里思緒紛擾。如何讓奧德克拉斯幫助他,如何才能安全的活下來,還有,如何才能離開深淵
自己的問題,似乎一個都解決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在搖曳的火光中,安格爾似乎看到了不久前他還在守望要塞時的情況,桑德斯的書房里的壁爐,也每天這么燃燒著。
不過,火光雖相似,卻并非同一個。并且,火光之外也少了桑德斯的存在。
想到桑德斯的時候,安格爾心中其實也有一絲愧疚。之前桑德斯連續使用斷片蜉蝣開啟跨界通道都出現了問題,現在想來,估計就是受到托比的影響。
如今,桑德斯狀況如何受困夾層,還是被空間流放,亦或者順利的逃了出來,都很難說。
不過可以確認的一點是,桑德斯沒有從那跨界通道返回,代表他的狀況絕對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