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法夫納挑挑眉頭,她在這煉獄炎奴身上發現了明顯的偽裝痕跡,而且這個炎奴的靈魂,明明是一個卑賤的人類。
“有人類來到拉蘇德蘭了”安格爾此時正在小木屋的二層閣樓,這里開的窗戶正好連接著木屋的房頂。
法夫納半躺在房頂,她的身側正是閣樓的天窗“沒錯,你看上去似乎并不驚訝。”
“人類多的是,反正與我無關。”安格爾聳聳肩,他在守望要塞的時候就聽說過,有巫師會為了搜集情報潛入里層的惡魔城,所以這里出現人類,雖然有點稀奇,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現在有更在意的事。
譬如說,賺錢。又譬如說,將思維空間里的那半扇門的模型給補充完整。
一道風鈴的聲音,從下方的院落里響起。
“看來,新的一批客人又到了。”安格爾拿出海洋韻律,對法夫納道“我先下去了。”
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安格爾便看到迦南正一邊用流利的惡魔語,與新一批的客人巧舌如簧的解釋著,一邊則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畫圓,裹挾起淡淡水汽,擊打著院外的風鈴。
先前的風鈴聲,便是迦南傳給他的訊號。
此時,迦南不像昨日穿的破破爛爛,而是用水系的擬態,給自己弄出了一套變幻莫測的水裙,一是美觀,二也是借此向客人展示自己水系的親和度。
迦南說的很快,安格爾對惡魔語也一知半解,只有最后一句話聽明白了。
“店主來了,各位的體驗之旅馬上開始。”
屹立于虛空的拉蘇德蘭,堪稱一方偉跡。
此刻,在拉蘇德蘭南郊的一片野林里,一個剛剛從尼明湖穿越而來的煉獄炎奴,正用驚異的眼神,看著遠處那影影綽綽的建筑光環。
“這就是拉蘇德蘭嗎永不墜落的不夜城。”他低聲的吶吶“比起天空機械城,居然也不遑多讓。是因為它的背后,站著那位絕世大魔神”
說來也怪,明明是一個煉獄炎奴,但他嘴里念叨的卻是人類的通用語。
“花雀雀,你在嘀咕些什么”震耳發聵的嗡嗡聲,從前方另一個拿著火紅巨斧的煉獄炎奴嘴里發出。
“沒什么,只是在感慨,拉蘇德蘭居然如此的宏偉。”一改之前的人類通用語,它那仿佛沾染了火紅巖漿的嘴唇輕啟,帶著詭秘呢喃的惡魔語便從花雀雀的口中說了出來。
“果然是沒有見識的野種,拉蘇德蘭在貧瘠之面的各大惡魔城中,其實只能算一般。”巨斧炎奴一副不屑的樣子。
貧瘠之面這是什么花雀雀的心中有些疑惑,但卻沒有問出口,而是用恭維的神色道“看來凱多大人見識過很多惡魔城”
持巨斧的煉獄炎奴,正是凱多。它高昂著猙獰的頭顱,從鼻腔里噴出一道火息“那是自然,我以前可是跟著涅迦爾大人的就連領主歸息的莫桑比亞,我也曾遠遠看過,那才是真正的神跡。”
凱多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以往的經歷,然而聽在花雀雀耳中,卻是極為乏味。因為凱多的說辭中,很多的用詞都是“遠遠看過”、“我曾聽過”、“相傳”它真正經歷過的惡魔城,估計也就兩三個,而拉蘇德蘭還是它經歷的最大的惡魔城。
見凱多似乎說上癮了,花雀雀突然道“凱多大人,剛才你說的莫桑比亞,聽上去是一個很偉大的惡魔城啊,不知道它是什么樣的”
凱多一愣,它當初作為奴隸,只是遠遠瞥了一眼,還被煉獄烈焰給遮蔽了視線,哪知道長什么樣。
但在新收的小弟面前,凱多卻是不好明說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