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操線人,迦南沒有驚訝,反倒是安格爾挑起了眉。
這場舞臺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息炬學院的姆英
當初,這家伙不停的纏著他,想讓他脫離野蠻洞窟,最好能拜到息炬學院去,讓安格爾沒辦法,最后還躲到了布魯芬的煉金工坊去。
安格爾猶記得瑪德琳曾經介紹過姆英,說他是一級巫師,還未曾晉入真知。然而,就他一人,便廢了三個虛空巨塔的高端戰力
這是怎么回事
面對安格爾的驚疑,法夫納解了他的惑。
“這個操線人不過是借助其他施法者的工具,釋放了這個古怪且強大的術法。真正讓舞臺能成型的,其實是他。”法夫納操控著天空中的那縷風,將視線定格在了桑德斯的方向。
“這是個強大的巫師”法夫納在旁解釋著之前的狀況。
安格爾一邊聽著,一邊凝視著桑德斯。他此時心緒很復雜,既有感慨,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同時,他的心中還思索著的是,該如何將人類肅清計劃傳遞給桑德斯。
或許是心中的強烈感念,讓桑德斯生出了些異樣感。
只見桑德斯抬起頭,深邃的眼眸看往某個方向,眼神中閃爍著疑惑。
“幻魔閣下,你怎么了”問話的是馬赫爾,他恰好從浮冰后面拿恢復傷勢的魔藥給桑德斯。
“沒什么,只是感覺似乎有誰正在窺探。”雖然有種被窺探感,但他并沒有感覺到惡念,這讓他有些奇怪。
馬赫爾將魔藥遞給桑德斯,“或許只是錯覺。”
“并不是錯覺,當我們抵達拉蘇德蘭的時候,就有無數的視線盯著我們。我以為幻魔閣下該熟悉被注視的感覺,沒想到,還是不太適應啊是因為,受了傷,精神海的防線更加薄弱了嗎”聲音是從馬赫爾背后傳來的,聲線是好聽的,但言語中滿滿的惡意嘲諷,卻沒有絲毫的遮掩。
馬赫爾轉頭看去,表情明顯比之前要僵硬了些“涅柔斯大人。”
來者卻是渾身幾近完美無缺的涅柔斯,他與桑德斯完全是兩個極端。桑德斯給人的感覺是疏離淡漠的,涅柔斯則如一團烈陽,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桑德斯深深的看了涅柔斯一眼,嘴角輕笑“原來你喜歡且沉浸在被注視中,既然如此,不如讓姆英為你在舞臺上安排一個配角譬如說”
“沉淪在欲望里的失格者”
桑德斯的話,讓周圍的巫師全都一愣。他們想到了之前一個在巫師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野聞,這是一個流傳在無盡海周圍超凡圈的消息,據傳是深海之歌中的人傳出來冬塞最杰出的弟子,似乎有異常的癖好,經常會去海豚聚集的海域,而且每次去的海域,都有正處于發情期的海豚。
這個消息,一開始只是在小范圍內傳播,直到某一天,一個求愛被涅柔斯拒絕的女巫,懷帶著恨意,有眉有眼的將這個消息帶到了繁大陸。
在巫師界,除了權威性的雜志外,更多的雜志其實是為了追逐話題性與銷量,所以得到這個消息后,簡直如獲至寶。
在南域新歷7100年,那一整年的八卦新聞,幾乎都圍繞在這話題上。還有些“線報人”言之鑿鑿的說,他們在某某海域看到了涅柔斯和母海豚、公海豚發生了什么。
這就更把涅柔斯推上了輿論的巔峰。
直到某一天,幾家報道過涅柔斯新聞的雜志社突然被夷為平地,大量的編輯和撰稿人要么失蹤要么被警告,這才讓這個消息慢慢的平復。
如今,桑德斯刻意提到“沉淪在欲望里的失格者”,明顯是在用當年的事件,諷刺涅柔斯。
不管這個野聞是真實的還是杜撰的,但它的的確確成了涅柔斯的忌諱。
涅柔斯眼神里瞬間閃過一抹怨毒,他陰冷的笑著,并且一步步的朝著桑德斯走去。與此同時,在浮冰之上,某幾個披著綠色袍服,皮膚宛如樹皮的巫師,互相覷了一眼,看似不經意的移動,實際上卻是慢慢的在靠近桑德斯所在的方向。
桑德斯眼神低垂,似乎也發現了周圍的一些蹊蹺,但他只是冷冷一笑,絲毫沒有在意那些暗涌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