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回廊里走了已經好一會兒,安格爾不僅沒有看到窗,甚至連一扇門都沒有看到。
感受著前方一眼望不見頭的黑幽寂靜,讓安格爾甚至有種錯覺,仿佛自己進入了一個怪物的無漏腔道里,或者說,來到了一個無盡回環的廊道。
又走了一會兒,安格爾來到了走廊中段的一個歇息處。
歇息處的空間,比走廊要寬一些,可以容納長桌與沙發,旁邊依舊存在掌火的雕像。
桌子上擺滿了餐盤,只不過如今這些餐盤看上去很狼藉。安格爾在這里,聞到了朱庇特那惡臭的口水味。
估計,朱庇特在去到地下室之前,曾經在這里吃過東西。
安格爾想了想,沒有繼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而是暫時在歇息處停留,然后拿出了探察傀儡,向著黑暗深處放了出去。
探察傀儡在尋找路線時,安格爾則拿出了殘酷學者的雕像,放在了桌子上。
“降物。”安格爾輕聲呢喃,這是伊亞達塞說的,顯然就是這個雕像的名字。可這個降物,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從之前殘酷學者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這個雕像似乎可以使用,可如何使用以及使用的效果和后果,又會是什么卻依舊是個迷。
安格爾看著那雕像,此時雕像和最初時在地下大廳看到的一樣,雙翼閉合且包裹著本體。雖然看不到它的面貌,但不知為何,安格爾總有種發毛的感覺,總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遙遠的黑暗中,盯著自己。
安格爾思忖了片刻,將右手的手套取了下來。
環繞在右手的綠紋,瞬間躍于眼前。
這些綠紋不停的變幻著,且繞著右手移動。安格爾很快就鎖定了其中一道綠紋,這是之前他才得到的新的綠紋。
雖然他并沒有像其他綠紋那般,深刻的去剖析過它的內在數據,但當得到這個綠紋的剎那,他便明白這綠紋的涵義「屏蔽」。
不過,按照其他綠紋的意義而言,這個屏蔽估計也只是最表層的涵義,它內在應該還有其他的意思,只能等以后空閑下來,再去進行深入的分析。
他看著那代表「屏蔽」涵義的綠紋許久,最后,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右手慢慢流瀉出來的魘界氣息,作為啟動綠紋的動力源,安格爾嘗試著激活這個綠紋。
沒有任何光影,也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那枚代表「屏蔽」涵義的綠紋就這么平淡無奇的消融了。或者說,用肉眼來看,它消失了;但安格爾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綠紋化為了一層薄膜,將自己全方位的包裹住。
隨著這層薄膜的出現,安格爾目光再次看向桌子上的雕像,卻是沒有再出現之前那種心悸感。
雖然安格爾覺得這樣做似乎有點太過被害妄想,但這個降物,畢竟是出自大魔神之手。魔神之物,任何的小心應對,都不為過。
而且,激活了屏蔽綠紋后,安格爾其實也不用擔心它消失,因為右手其實一直在釋放著魘界氣息,這些魘界氣息目前來說足以維持綠紋的存在。
除非他用右手釋放魘幻之術,否則對于這個綠紋而言,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影響的。
安格爾放下心來后,目光自然放到了探察傀儡的那一邊。
不過,當安格爾看過去的時候才注意到,探察傀儡此時正停在一扇破開的大門前。
這扇門,正是之前安格爾從地下大廳上來的那扇門。
等于說,探察傀儡繞著這個回廊走了一圈,最后沒有任何發現。唯一看到的門,還是這扇通往地下大廳的門。
整個回廊只有這么一扇門,這顯然不可能。
“要么就是進入了迷局,要么就是路被隱藏起來了。”
如果是迷局的話,安格爾估計以自己的能力,肯定是破不開的。而且,按照他的推測,本身虛空巨塔就有銘文的手段,再設置迷局的可能性很低。
那就是說,路被隱藏起來了
安格爾收起桌上的雕像,朝著黑暗的走廊走去。他一邊走,也一邊在觀察著周圍,可是直到他重新走到了地下大廳的門口,也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