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托比外面的冰霜徹底融化,一種壓抑感從安格爾心底升起。他知道,這種壓抑感應該只是自己的心理錯覺,但這種心理壓抑卻很好的提醒了他
一直隱匿在托比體內的災厄詛咒,也將再次重現
安格爾看了看周圍,這里可是虛空夾縫。其實和位面夾縫一個道理,就是行走在無所依憑,上下混沌的黯淡空間里。
在這里爆發災厄詛咒,會有什么效果
想想上次在風語低谷,桑德斯想要通過斷片蜉蝣帶著他返回巫師界,結果因為災厄詛咒,導致了一系列的慘淡結局。根據先前和桑德斯的對話,安格爾得知,桑德斯在那空間通道里,經歷了非常恐怖的時空迷局,最后僥幸才逃了出來。
桑德斯遇到了時空迷局,那如今他們會遇上什么
安格爾心中生起忌憚,他看著前面的波波塔,想要提醒一下,可能會遇到災難。可話到了嘴邊,還是被他噎了回去。
一旦他說出托比身上懷有厄運巡禮者的災厄詛咒,不用想,波波塔必然會將托比丟棄在虛空內,這是安格爾更加無法接受的結局。
托比露出真身后,格瑞伍明顯很沮喪,就算它變成了人形態,也沒有挽回冰霜融化的趨勢。
安格爾“你把托比交給我吧。”
托比在誰手上,其沾染的厄運必然最多,之前格瑞伍已經幫了他一個忙了,安格爾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它將托比交給自己。
不過,安格爾顯然忘了一件事。他現在被鎖鏈捆的嚴嚴實實,托比就算交給他,也沒有地方能放。
格瑞伍卻是不知道托比身上還有災厄詛咒,對安格爾道“沒事,店主放心交給我。”
格瑞伍頓了頓,湊到安格爾耳邊道“如果我們能逃出去,店主讓我偷偷體驗一下海洋韻律吧”
安格爾沒想到格瑞伍對海洋韻律還如此執著,他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至于說托比在格瑞伍身上,還是在自己身上,其實現在也沒區別。厄運一旦到來,不會區分你我。更何況,格瑞伍現在還扒在自己的背上。
得到安格爾的應允,格瑞伍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不過當它的眼角余光瞥到另一邊,被鎖鏈拖著的奧路西亞時,卻是再次露出了沮喪之色。
如今,落到了一個怪物身上,能不能逃脫都是個問題,更遑論去店主那里參與體驗之旅。
安格爾看著格瑞伍的哀傷表情,本想安慰一下,但想想自身,其實比起格瑞伍還更不利,至少格瑞伍現在是自由的,而且格瑞伍的實力也比他強。
安格爾只能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不過,經過這短短的時間,安格爾對于格瑞伍,倒是出現了些許改觀,當初第一次見到格瑞伍是在店里,還把格瑞伍直接趕了出去,因為這家伙又鬧騰又“熊”。現在看來,熊孩子固然讓人氣惱,但格瑞伍的念頭很直白,就算很狡黠,也沒有太多其他惡魔的復雜心思。
當然,格瑞伍救托比,或許也是因為單純的想討好自己,去體驗一下海洋韻律。
可對安格爾而言,結果最為重要,格瑞伍的出發點是什么,那是另外一回事。
冰封咒消失后,安格爾的心情就一直很忐忑。仿佛總感覺到,有無數的惡意從黑暗的虛空中,往它們所在的地方蔓延著。
安格爾很清楚,一旦災厄詛咒被觸發,所有不好的事情肯定會找上門來。
而明知災厄會降臨,卻要被動等待災厄的這個過程,讓安格爾非常的不安。
波波塔完全沒有注意到后面的情緒變化。他此時正一門心思的往目標地點趕去,那里是深邃之主留給它的訊息中,最為妥善的安全地。
“等到了那里,將奧路西亞祭祀給深邃之主,然后就可以帶著源火重燃族內的榮光”波波塔雖然思維很混亂,但目的卻很明確,就算是處于瘋癲狀況內,也依舊在按著既定目標去做。
可以說,這已經是烙印在波波塔血脈深處,永遠無法抹去的執念。
不過,就在波波塔帶著這個執念往既定坐標飛去的半途,卻感覺到一種古怪。
波波塔突然頓住了,用驚疑的目光看向前方“怎么回事,為什么感覺前面會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
波波塔的實力,雖然是強行拔高的,但終究到達了某種高度,對于危險的先兆,甚至比起桑德斯都還要高上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