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譬如,現在。
安格爾來到了一個天塹,不知有多么深的壕溝前,往下望去只有一片漆黑。在這條天塹上,有一座木質的懸索橋,看上去已經破爛陳舊,鋪在橋上的木板或者腐朽,或者消失不見,看上去非常的危險。
橋是唯一的路,因為背后的路已經被亡靈之手重新覆蓋了。
安格爾也不憷,踏上了橋。
走在橋上,懸索橋小幅度的搖晃,一來是安格爾的體重導致的,二來則是壕溝下傳來的陰冷之風,吹的懸索橋晃動不止。
按照這一路上的慣例,安格爾覺得,以古曼王女的性格,在如此搖曳不定且前后無依憑的懸索橋上,應當要搗點亂,彰顯一下存在感。
果不其然,安格爾在走到橋中央的時候,漆黑黯淡的壕溝下,突然一陣異動。
一個閃著淡淡光芒的巨人頭顱,從下方升起,惡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懸索橋。
安格爾挑了挑眉,他原本以為這座橋會斷,讓自己跌落壕溝,又或者下方飛起來大量的恐怖亡靈但沒想到的是,出現的居然又是一個危山巨人亡靈。
而且,這個危山巨人亡靈的體積比起先前的那個,估計還要更大。
直到安格爾過了橋,這個危山巨人亡靈也沒有對安格爾動手。
這也顯示出,古曼王女依舊是通過這個危山巨人亡靈在展示自身的實力。
這讓安格爾越發好奇,古曼王女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居然能讓如此多且如此強大的亡靈歸于麾下。
還是說,古曼王女的特殊能力強大到,連這種層級的亡靈都能輕松駕馭了
在這不停掙扎著的亡靈之手中,分隔開了一條路,這條路從安格爾所在的樹門,一直延伸到未知的深處。
仿佛和之前那段路一樣,特意用這種方法,為安格爾指明了方向。
不過,這既是指引又是威脅。
因為在這滿地慘白偏綠的亡靈之手中,安格爾清楚的看到,有一些亡靈之手的掌心有眼瞳,一看便知是復合亡靈,想來也是一種死靈聚合體。
如此多的死靈聚合體,若是爆炸,后果可想而知。
顯然,幕后指使者也在用這種方法,告訴安格爾這里的恐怖與危險,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對于這種威脅,安格爾在心中輕笑一聲,渾不在意的踏上了這條路。
果然如安格爾的猜測,他每走幾步,身后的路就被亡靈之手給取代,和之前那段路的情況一樣,表明著一個意思有來無回。
只有前進,沒有后退。
走在這條由亡靈之手開辟的專屬羊腸小道,安格爾的心情頗為微妙,前方蜿蜒不知盡頭,周圍兩旁瑩瑩發光延綿不絕,身后是不斷滋生的亡靈之手,有一種奇妙的儀式感。
安格爾想到曾經他去過香農王室的宮殿,從高臺上國王的座位一直延伸到宮殿大門,地上鋪就著一條繡有奢華圖案的紅毯,紅毯周圍站著的是百官。而走上這條紅毯上,那是代表權利、政治與肅穆的儀式感。
雖然宮殿紅毯和眼前之路有明顯差別,但不可否認,那種儀式感似曾相識。
只不過,走在這條路上,雖然有肅穆感,但因為兩邊那掙扎招搖的亡靈之手,更多的是陰森、荒誕、以及行走在地獄之路的異樣感覺。
安格爾腦海里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走過了小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