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都不意外,那蘇瑤瑤自幼便慣愛搶她的東西,往昔她便有好幾次要搶那寧文彥的意思。
寧文彥拒意也不甚明顯。
但那時妧妧尚未家逢變故,寧文彥還指著她父親拉他一把,是以才沒被蘇瑤瑤搶走。
如今妧妧落魄成這般,且在他們心中,她爹爹也沒了。
何況二房的堂兄還入了仕,寧文彥當然會和蘇瑤瑤好上。
這夜后來,也便沒再聊什么。
妧妧沒空想寧文彥,更沒空想那蘇瑤瑤如何如何。
她就四日功夫,只想和家人好好團聚一番。
翌日,左右閑著,便就兩個多時辰的事兒,趙嬤嬤與秀兒素云去支了小攤子,妧妧換了舊衣,也去幫了會兒忙。
眼下入了冬了,這小攤子實則生意已經不算紅火。
但她到了忙了沒一會兒,那邊兒來了個熟人
那熟人不是旁人,正是蘇瑤瑤。
她來了好幾次了,都沒見到蘇妧妧,知道人去給什么大戶人家做琴師去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蘇瑤瑤還有好多事兒,好多話沒親口告訴她,給她知道呢,這些天來簡直是都快憋死了
這日她又來撞運氣,沿途一路坐著馬車,聽著自己的丫鬟眉飛色舞地說著那城中最近被瘋傳的一件羨煞眾人的艷事
據說靖國公家世子,大理寺卿裴大人為一個小姑娘一天就花了好幾萬兩銀子
別說是她們這種平民百姓,商戶出身的姑娘聽著臉紅心跳,心肝亂顫的,便是那些高門貴族家的小姐聽著也哆嗦呀
誰人不知,大理寺卿裴紹是當今皇后的親外甥;昔年連中三元的新科狀元;當朝最年輕的一位高官;又誰人不知相傳其生的蘭枝玉樹,俊美無儔,喜歡他的貴女那便多了,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做他一房妾室
“不止呢前幾日,據說那戲樓之事,也是他為那姑娘包的獨那小姑娘一人,兩個時辰,好幾千兩,這是給全京城養了一個祖宗么”
“聽得人心都要跳出來了”
那蘇瑤瑤紅著小臉兒說著,但轉念,酸道“不過離我們可是太遠了。”
丫鬟點頭,“是啊,且不知,這小姑娘到底是哪家姑娘又生的到底什么樣,是何方天仙啊”
蘇瑤瑤扶了下頭上步搖,“天仙倒也未必,不過命是真好,旁人的外室都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偏生這位占了那樣一位風華絕代,良才美質的男子,還被這般寵著,真不公平怎么就給她遇見了如若是我就好了嘻”
她說完,那丫鬟附和,“是呢,小姐花容月貌,那裴世子看到了小姐,保不齊就看不上那個小姑娘了,呵呵呵呵”
倆人掩唇“咯咯”笑著,說著笑話罷了。
現實與夢,她們還是分的開的。
不時快要到了,那丫鬟掀開車簾,遙遙的一看,眼睛一亮
“小姐,蘇妧妧回來了”
蘇瑤瑤頓時來了精神,也把那白日夢姑且放了下,迫不及待地也朝著車外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蘇妧妧
妧妧正力所能及,簡單地幫著嬤嬤幾人給顧客端端豆漿,突然聽到了一聲嬌笑。
她一抬頭,便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蘇瑤瑤。
可以說是并不意外。
妧妧昨日聽秀兒說完后,便知道這蘇瑤瑤會再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無他,事不遂人意,就是覺得惡心。
但妧妧心中無甚大波浪,看了一眼后,便繼續該做什么做什么。
秀兒還是沉不住氣的,過來攆道:“你來干什么,不歡迎”
說著潑了碗豆漿去,差點濺到了蘇瑤瑤的衣裙上。
蘇瑤瑤微驚,與丫鬟躲了開,氣了夠嗆,但轉念笑了,陰陽怪氣地道“就你們這小破攤子,還不歡迎本小姐,你這破攤子上下加起來,都沒我手上的鐲子貴,有什么可硬氣的我肯來是給你們臉面了”
秀兒上前一步,想讓她滾,但被妧妧拉住了人。
“別跟她廢話。”
妧妧知道蘇瑤瑤是如何都不能走,那就讓她愛說什么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