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事。
且不知道是趕巧了,還是什么
小姑娘有些毛骨悚然。
他似乎特別會洞察人心。
她什么情緒,他都能猜出來似的。
她慢慢點了點頭,應了聲。
“妾知道了。”
但他那話中的內容,也讓她很是在意,唇瓣囁喏兩下,想問,但不知該不該問。
裴紹慣是好似她心中的蛔蟲,笑笑,沒用她開口,悠悠地說道“你知道當初為何定了你爹的罪么”
妧妧回著“因為參與舞弊的考生周馮考前與爹爹見過面。”
裴紹直接說破。
“是如此,也不僅是如此,關鍵的是,那周馮也一口咬定,是你爹,給他泄露的題卷,你敢說,你爹真的是無辜的”
小姑娘的小臉兒瞬時白了去,淚盈盈的,聲音都哽咽了,很肯定地道“爹爹確是無辜的,妾敢用性命擔保。”
裴紹笑笑,語聲甚緩,“本官要你的性命干什么嗯”
妧妧下意識攥了下手,有些參不透他的意思了,最后只問了一句。
“大人,有法子么”
裴紹慢慢地笑了一下,給自己斟了杯茶,“本官怎么會沒法子”
他這話無疑像個定心丸。
妧妧聽到后,一下子安心了不少似的,看著他的眼眸更真誠了。
“那,那便勞煩大人多多費心”
裴紹睨著她,端杯喝了口茶,沒再說什么。
妧妧攥著手,觀察了許久他的臉色。
倆人這狀態也是奇怪。
前一夜他還那般對她。
倆人親密成那樣,此時卻好像陌生人。
吃過飯后,出去時外頭飄起了雪來。
裴紹給那美人戴了帽子,重新系了系披風,然后欲要領她上車。
他堂而皇之,大庭廣眾之下便是如此。
小姑娘帶著面紗,臉也紅了。
倆人周圍雖有士兵手下簇擁,但不可能沒有縫隙,不可能不給人看見。
他這邊如何,妧妧倒是也不在意,只要她家里不知便可。
這般尚未上車,那男人又遇熟人。
來人是個年輕的公子。
倆人立在那笑談。
她便在高官身后,微低著頭。
言語間,妧妧聽出了,對方是顯國公家世子,家世自是也非同尋常,倒也難怪,能和裴紹走得近的人,又哪有什么普通家世的。
聊著聊著,那廂便提出去捶丸,裴紹答應了。
妧妧本想著那他便會讓人送她回梅苑了。
但出乎意料,他側頭回眸,問了她一句。
“想去看么”
妧妧與他對上視線。
平心而論,她自然是不愿去的。
心中的真實想法便是,能和他少呆一會兒便少呆一會兒,但那男人分明是有意帶她去,她怎會不知趣,于是便微微一福,語聲嬌糯地應聲,“妾自是歡喜至極,只要能和大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