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其中所言的釋放日期為四月十六,便是明日
“大人”
妧妧的態度頓時便變了,軟軟地喚著他,紅著眼尾。
“謝,謝謝大人”
繼而接著喜極而泣,激動地哭了出來
那張文書是下午的時候,被秀兒親自取走的。
丫鬟停留的時間不長,主仆倆也沒多說什么。
裴紹那廂全程都在。
她們說著也不方便。
然眼下,倆人心情一樣,所有的喜悅也都在這張文書上,旁的話姑且不說也罷。
大約一炷香左右的時間,裴紹就讓那丫鬟走了。
當晚,妧妧興奮的半宿都沒睡著。
翌日,天空尚泛著魚肚白,她便醒了。
想來,母親嬤嬤和秀兒應該已經守在了大理寺后門,等著時辰一到,便接爹爹出獄。
這日的白天,妧妧也是始終就想著這一事。
人明顯地精神了許多,也有了笑模樣。
她一笑,整個寺卿府就跟死了又活了似的。
所有人都歡喜了。
下午,在裴紹的允許下,秀兒又被接了來。
這次那男人不在,主仆倆關起了門,說了許多。
“老爺什么都好,在獄中很受關照。”
“他說病了兩次,司獄都有給他請大夫。”
“至于吃喝也都比旁人好,且入冬,司獄便給他加了棉被。”
“老爺知道了小姐給裴紹做了外室,他說他在獄中便料到了。”
小丫鬟說到這兒,停了一停,緩了緩情緒,繼而接著道“他說,他生病昏迷那次,知道小姐去看過他。后續司獄對他很特別,只言片語,他也就懂了是怎么回事。”
她事無巨細地把老爺之事都與小姐說了。
倆人一起抹了一會兒眼淚,又笑了一會兒,總歸一直在哭哭笑笑與激動之中說著。
“現在一切都好了小姐”
妧妧含淚應聲點頭。
此時,無疑,她心頭上的那塊最大的石頭,落了下去。
秀兒接著道“夫人說,等老爺養一陣子,也等天兒再暖一暖,關鍵是等小姐這邊什么時候裴紹能放人,一家人徹底團聚了,就離開京城,小姐,你什么時候能走呢”
說到此處時,丫鬟下意識便壓低了聲音。
屋中實則除了她二人外沒旁人。
秀兒問到了妧妧的心坎上。
妧妧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離開。
提起這事,秀兒便又想起了旁的。
“對了,小姐怕是還不知,這兩次來,上次裴紹就在場,秀兒也不好說,小姐可知道,裴紹就要定親了”
這個稀奇,妧妧不知。
她拉住了丫鬟的手,心口驟然狂跳,聲音也壓得低了。
“說說,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半絲都不知。”
秀兒這便說了起來。
“城中傳了好幾日了,不是和華熙公主,是都御史家的嫡出五小姐。”
“都御史家的嫡出五小姐”
妧妧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都御史位居當朝正二品,官職比裴紹略高,又比大將軍靖國公略低,他家的嫡出女兒確實可謂和裴紹門當戶對。
她不知是福是禍,問著,“然后呢”
秀兒應聲,“外頭這幾日炸鍋了,事情只是有個苗頭而已,就被傳了開。”
妧妧了然。
“這不奇怪。”
確是不奇怪。
裴紹年輕有為,是京城的第一公子,更是很多世家閨秀心中的白月光,想嫁他的姑娘極多。
他定親之事,不用想也知,只要有半絲的風吹草動,便會立馬傳開。
妧妧問著,“還有什么旁的消息么”
秀兒搖頭,“便只是有這個,似乎是到了第二步,在問名,算八字,還沒徹底定下來。”
小姑娘記下了。
這事兒她自是也極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