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區區兩次接觸,但這小姑娘談吐文雅,身上有一股很濃的書香氣息,亦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啻為一位才女,絕不比京城之中那些頗具名氣的所謂的才女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男人接著便說了他想好的理由。
“孤去年在天山之上有幸得見一次雪蓮盛開,回來之后著了很多位畫師幫孤畫一幅畫,卻至今沒有令孤滿意的,昨日又憶起此事,想起蘇小姐那日所繪蓮花,孤到覺得有幾分意思,不知,孤能不能求蘇小姐一試”
妧妧一聽了然,原來他是想讓她幫畫畫。
旁的忙妧妧或許還勝任不了,但若說畫畫,她倒是有幾分信心,且十分喜歡。
是以小姑娘微微一笑,又是謙虛了幾句之后,便答應了。
魏璟卿知道她會答應,接著便念了首詩,將自己所見之景告訴給了她。
他特意選擇了求她畫畫,如此便在取畫之時,還能再見她一面,以此慢慢地拉近關系,讓她和他熟起來。
這日登門相見,魏璟卿大概停留了不到半個時辰,與她約定了六日后,親來取畫。
小姑娘笑吟吟地答應了。
魏璟卿也便走了。
妧妧七日之內只見了魏璟卿一個外人。
至于裴紹,她是斷斷不見了。
這日是第九日,府宅中該收拾的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家中父母,弟弟,嬤嬤,秀兒加之六七個丫鬟以及三四個小廝,一共十五六人,共雇了六兩馬車。
主子用三輛,下人三輛。
護送的人并非雇傭而來,是蘇少瑯親派的,一共二十多個。
翌日一早一家人就要啟程了。
這第九日便是妧妧在京城,在蘇家呆的最后一日了。
早上起來,她與秀兒及弟弟漫步徜徉,將這府宅逛了一遍,畢竟住了十幾年了,感情很深。
幾人都是笑盈盈的,即便皆不自禁地叨念著過去,回想點滴,也都是頗開懷的。
這一日下午妧妧出了門,去了長公主府上,所為兩件事。
兩日后是她與魏璟卿約定的見面時間。
那副天山雪蓮她已經照著他所述,早便畫好了。
她給了長公主,勞煩她代轉魏璟卿。
另一件事,便是和長公主道別。
詠陽嘆息,很是舍不得妧妧。
相處時間雖不甚長,大概還不到一個月,但妧妧也甚喜歡詠陽,把她當大做姐姐,與之在一起很是舒服。
倆人話別,彼此都入了心,皆是抹了眼淚。
妧妧去意已決,自不是誰能勸動的。
詠陽雖也挽留,但也是無用。
當夜,便是那最后一夜。
妧妧又拿出了小盒中,珍存的那些時日,船上裴紹與她一起寫的字,給她畫的畫,為她寫的詩
自和裴紹斷了后,她從未再看過這些東西。
但昔日在船上,返回的路上,她幾乎日日都看,著魔了一般。
此時,妧妧借著燭光,瞧著瞧著,唇角上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后續,她將那小盒從要帶走之物中拿出,留了下。
翌日一早,全家喜洋洋的。
此時時至六月,樹木蔥蘢翠綠,陽光明媚。
池榆巷蘇家府宅門口停著馬車。
丫鬟小廝忙忙碌碌,正在搬著東西。
蘇少瑯來的很早。
妧妧和秀兒也出來送了一趟東西。
她有些陶瓷類的小寶貝怕摔怕碰,怕丫鬟忙碌給弄壞了,是以親自來送。
倆人出來后,放到了她將乘坐的馬車之中,這般將將放完,秀兒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喚了她一聲。
“小姐”